“寒儿,朕知道你和苏皓月情比金坚,可正因如此,她才应该理解你啊!”皇帝苦口婆心地劝道:“反过来,你又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就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呢?” 即墨寒沉默良久,才轻声吐出一句话:“臣,不想让皓月重蹈母亲的覆辙。” 皇帝陡然一震,瞪着眼睛看着他。 这还是即墨寒第一次提起他的母亲。 “母亲当年,正是因为陛下的辜负,才万念俱灰,选择了用自尽来逃避一切。皓月的性子也如同母亲一样,宁折不弯,臣能想到,若臣辜负了她,她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惩罚臣和她自己。” 即墨寒淡淡说道:“所以,臣不想冒险,还望陛下恕罪。” 相比君临天下,他更愿意做个闲散王爷,陪在苏皓月的身边,陪她看尽落花流水,岁月绵长。 苏皓月才是他终此一生的夙愿和梦想,皇位什么的,根本无法和苏皓月相提并论。 皇帝双目微阖,良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睛:“可是,这太子之位又该立谁呢......?” “十一皇子天性活泼,聪明伶俐,只要用心培养,将来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君主。”即墨寒不动声色地说道。 十一皇子魏景隆的生母是个宫女,地位低微,早在几年前就被皇后设计杀害了,他是几个宫女和太监一块儿养大的。魏景隆被他生母所影响,向来不受贵人的重视,小小年纪便已经看遍了人间冷暖,所以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隆儿,今年也已经满了十岁了吧?”皇帝眸光投向远方,思索了一会,说道:“你退下吧,这件事朕还要考虑考虑。” 即墨寒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几天后,皇帝颁布了立储的御旨,正式立十一皇子魏景隆为太子。 从前人微言轻的小皇子一下子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人群,大家全都上赶着巴结他。 魏景隆显然适应不了众人热情的态度,吓得好几天躲在房里不肯见人。 不过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听话地跟着老师学习治国之道,学习礼法规矩,倒也有了几分太子的模样。 即墨寒搂着苏皓月,坐在王府的湖边,轻声问她:“你有没有后悔?” 苏皓月回过头诧异地问道:“后悔什么?” “后悔和皇后之位失之交臂呀。” 苏皓月怔了怔,很肯定地回答道:“没有。” 若她没有做过皇后,这句话或许还掺杂了几分虚伪。可对于苏皓月这个被“皇后”深深伤害过的人而言,这个回答绝对是十成十掏心掏肺的大实话。 即墨寒倒是有些好奇,她为何回答得如此笃定。 “历史上的贤后,哪一位真的快乐过?”苏皓月勾起唇角,眼神恍惚:“比起委曲求全做一个‘大度’的贤后,我更想在这王府里,自由自在地做个任性王妃。” 即墨寒朗声笑了起来。 他的皓月,还真是一个独特又迷人的存在。 “怎么?王爷不许吗?”苏皓月嘟着嘴,故意问道。 “怎么会!”即墨寒伸手将她的衣角掖了掖:“湖边风大,小心着凉了,咱们回去吧。” “嗯。”苏皓月点点头,依偎在即墨寒的身旁,两人慢慢悠悠散着步,恩恩爱爱地朝远处走去。 陛下最终还是没能熬过春天。 临终前,陛下将苏振国、苏智、即墨寒三位心腹大臣叫进宫中,正式把小皇子托付给了他们,嘱咐他们一定要像辅佐自己一样辅佐小皇子,务必要将小皇子培养成材。 最后,陛下拿出两道圣旨,交给了即墨寒。 这两道圣旨均是陛下亲笔所书,第一道上写着:楚靖王即墨寒为摄政王,在新帝成年前代为掌管军国大事。而第二道就比较耸人听闻了:若新帝不堪大用,即墨寒可取而代之,登基为帝。 即墨寒脸色一僵,皇帝这老滑头,这不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可看着行将就木的皇帝,即墨寒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臣必不负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