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六个暗卫将戴着手铐脚镣的两人押了进来。 其中一个,正是金池国国王萨利多,而另一人则是平西将军胡骁勇。 接管金池国的大梁士兵在与苏振国接洽时,还给他带来了一份皇帝的密诏,密诏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将平西将军胡骁勇秘密押解回京。 胡骁勇毕竟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又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若是缉拿他的命令走漏了风声,让他提前得知了皇帝要对他不利,万一他破罐子破摔,组织军队叛变,定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苏振国当然明白皇帝的用意,便遵照命令悄悄掳走了仍旧卧病在床的胡骁勇,将他囚禁在另一辆马车之内,和萨利多一同押回了京都。 胡骁勇身边的几个亲信全都被秘密处决了,苏振国行事缜密,还安排了可以信赖的人手守着胡骁勇 的军帐,和往常一样假装每日送水送饭。所以,胡骁勇早已不在军中的事情至今未被人发现。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苏皓月在城外看到的是两辆马车。 皇帝的眸光在看到出现在他眼前的胡骁勇时,骤然变冷。 “罪臣胡骁勇,参见陛下。”胡骁勇身体还未痊愈,一路上舟车劳顿早已将他折磨得消瘦不堪了。他原本黑红的皮肤此刻却透着瘆人的惨白,眼眶深深凹陷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罪臣萨利多,参见陛下,愿吾皇身康体健,福寿绵延。”萨利多也连忙跪倒在地,垂着头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金池国早已归顺成为了大梁的属国,每年向大梁进贡。所以萨利多见了大梁皇帝,自当自称为臣。 从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沦为了卑躬屈膝的阶下囚,个中滋味怕也只有萨利多一人能懂了吧。 皇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佝偻着的脊背,一言不发。 萨利多和胡骁勇只觉得身上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哼。”从皇帝鼻腔里传来的一声冷哼打破了殿内的沉寂,他沉着声音幽幽问道:“都说说吧,犯了什么罪?” 萨利多咽了口唾沫,迟疑了片刻,说道:“臣背弃了先王与陛下的盟约,误信了三皇子的挑拨,与三皇子串通一气,发兵进犯大梁边境,臣罪该万死!”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再给萨利多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任何欺瞒。 皇帝的表情并不意外,仿佛是早已猜到了魏景华与此事有瓜葛一般。只是当他真的亲耳听见自己的 儿子背叛了他时,他喜怒不形于色的面上还是闪过了一丝痛彻心扉的失望。 苏振国见萨利多已经供出了魏景华,便从怀中掏出了一直贴身藏着的文件,不失时宜地呈给了皇帝:“陛下,这是臣从萨利多的宫殿中搜出的他与三殿下来往的信件,请陛下过目。” 厚厚的一沓信件多达几十封,其中有一部分是魏景华的亲笔信,还有一部分是用金池国的语言写的书信,看着不大像魏景华的笔记,却盖着他的私章。 即墨寒在旁解释道:“听闻三殿下有一位极为信赖的女谋士名叫稚奴,正是西域人。” “唔。”皇帝捏着书信的一角,面色格外阴沉。 信中,魏景华为了获得萨利多的支持和配合,对他极尽巴结之能事,甚至作出承诺,一旦他顺利登机,便将西疆十五城池作为礼物送给萨利多。 萨利多哪能禁得住这么大的诱惑,自然同意了。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这场战争不过是配合魏景华演一出戏罢了,有胡骁勇作内应,金池国必胜。等魏景华抵达西疆,从东西两地骤然起兵直逼京都,便能逼迫现在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老儿将皇位禅位给他,再让魏景华履行割让城池的承诺。到了那时,他金池国可以说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将垂涎已久的西疆十五城收入囊中。 三岁的小孩都能看得出,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萨利多又怎会错过呢? 皇帝抓着信纸的手因为出离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指节都已泛白。 他怒极反笑,也不管在场的还有敌国的国王就大声叱骂道:“这个畜生!败家子!若是将皇位传给 他,老祖宗打下来的基业岂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