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汐对苏皓月要留苏若雨在府中这一举动很不理解,苏皓月跟她解释道:“若是苏若雨真的离开了家中,那咱们才是鞭长莫及了。相反,将她留在眼皮子底下,对咱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可是,父亲和大哥一回来,必然会去探望,等他们见了面,咱们诱使苏若雨自毁容貌的事情,不就会被他们知道了吗?”苏浅汐还是不明白。 “你放心吧,苏若雨什么也不会跟他们说的。”苏皓月很有信心地抿唇一笑:“她毁容的前因后果,不用她自己说,大伯父也能查得出来。但是,伤了她的是苏浅颜,给她上药的是翠竹,这件事与咱们又有何关系呢?只要她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她不说?二姐,难道你想干脆将她药哑了?”苏浅汐压低声音问道。 苏皓月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逗笑了:“光药哑有什么用?她不能说,还能写啊。” “也对。”苏浅汐反应过来,转而干脆甩了甩脑袋,像是要将所有的烦恼事全部甩出去一般:“二姐你的法子,总是那么新奇又有趣,要我想,想一辈子都想不出来,我还是就等着看好戏吧。” 苏皓月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好了,快挑人去吧。一个丫鬟一个嬷嬷,都得是咱们自己人啊。” “放心,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我打理家务事这么久,难道还没几个心腹?”苏浅汐拍拍胸脯。 “嗯,那我先走了,你忙着吧。”苏皓月起身,离开了。 当天夜里。晴雨楼。 不知是因为泪水感染了伤口,还是因为苏浅汐说的都是谎言,苏若雨的左脸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白天的事情早已让她身心俱疲,她又一直担惊受怕,害怕下一刻房门就会被推开,然后一伙人将她强制带离苏府,送到偏远的静安寺。 静安寺那个鬼地方,她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没有高床软枕,没有锦衣玉食,有的只是粗布灰衣,刺鼻的香灰,和日复一日枯燥的撞钟声。 被紧张和疲倦折磨了半宿的苏若雨,一直缩在自己的床榻上,不敢入眠。院外万籁俱寂,她听到有风卷动窗户的声音,突然,她的心底冒出了不知名的恐惧。 “翠竹!翠竹!”苏若雨唤道。 门被人推开了,就着昏暗的油灯,她看到的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小丫鬟。 “你是谁?翠竹呢?”苏若雨警惕地问道。 那小丫鬟声音暗哑,垂首答道:“二小姐,奴婢叫腊梅,今后就由奴婢来伺候您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滚出去!把翠竹给我叫回来!”苏若雨杏眼怒睁,极力摆出威严的架势。 “二小姐,时辰晚了,您该休息了。”腊梅根本不回答苏若雨的问题,走到香炉边,想为她熏上安息香。 “别碰我的东西!”苏若雨自打从静安寺回来,就怕极了香料,因为不管多么珍贵的香料都会让她回想起在静安寺度过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这个叫腊梅的小丫鬟明显不了解苏若雨的习性,被苏若雨这样一斥责,她也不惊不恼,而是自顾自地点燃香料,低声劝慰道:“小姐,这安息香有助您的睡眠。” 油灯下,那丫鬟的脸看不真切,她额前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半张脸。 苏若雨见连一个小丫头都敢公然顶撞自己,不禁怒火中烧,冲到腊梅的面前就想给她一耳光,好让她知道在苏家到底谁才是主子。 可就在她的手马上就要碰到腊梅的脸颊上时,腊梅突然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苏若雨对视。昏暗中,那张脸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扭曲而可怖。 只见她的左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青筋凸起,一条手指宽的疤痕从眉骨直至嘴角,像是被人拿斧子横劈了一刀似的。 别说一个女子了,就算是个老爷们,在黑暗中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张脸,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可想而知,苏若雨在看清腊梅的尊容时,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啊!”她连退数步,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你你你!” 腊梅想要上前扶起她,却被她制止了。 她浑身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