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沉吟了片刻,低声劝道:“皇姐,一枚戒指罢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闹了这么久,也够了,皇姐你的气也该消了,不然就这样算了吧。” 苏浅颜听到魏景琰替她说话,眸中的激动和感激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她心中再一次坚定了要嫁给这个男子的想法,他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高贵,哪怕是在逆境中,也愿意向她伸出援手。只要能嫁给他,就算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她也心满意足了。 永宁没料到魏景琰竟然帮这个丫头求情,她想了想,确实不是什么大事,那戒指虽然造型别致了些,但她的首饰已经多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多一个少一个,无足挂齿。她非要大张旗鼓地闹这么久,一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恶气,竟然有人敢把贼手伸到她这里来,让她怎么能忍?二则是因为即墨寒的维护,说到底,都跟戒指本身无关。 魏景琰瞧永宁有些动摇,又继续说道:“我前几日得了一块玉髓,那玉髓通体粉红,中心还有晶液流动,珍贵非常,皇姐用正好。明日入宫,我就为皇姐带来。戒指的事,就请皇姐网开一面吧。” 那戒指和玉髓相比,永宁自然会选择后者了。于是她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这件事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没有下次了。” “好,皇姐放心。”魏景琰转头冲苏浅颜说道:“还不来向皇姐谢恩?” 苏浅颜如蒙大赦,赶紧叩头道:“臣女谢公主、五殿下的大恩大德!” 苏皓月看着这一幕,胃里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但是也没办法,她知道魏景琰为了维护自己在朝中的权势,不会对苏家的事放任不管的。可是就这样轻飘飘地饶过苏浅颜,还真不是她的风格。 即墨寒见苏皓月面沉如水,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他暗暗运起内功,凌空一掌将跪着的苏浅颜打翻,一点也没有因为苏浅颜是女子而手下留情。 敢污蔑苏皓月,自然要给她一点教训。 苏浅颜猝不及防,一头撞在地板上,摔得眼前直冒金星。就在翻滚的过程中,她的身上掉下了一个小物件,金灿灿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苏皓月眼眸一亮,上前一步捡起那物件,拿在手中一看,笑着说道:“怪不得五妹你对这戒指什么模样了如指掌,原来是与它亲密接触多时了啊。” 苏浅颜捂着嗑破的额头,强忍着疼痛不敢出声。她看到戒指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脸颊因为气愤和羞愧涨得通红恨不得能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正当魏景琰和永宁都有些尴尬时,苏皓月却泰然自若地将戒指扔回给了苏浅颜:“五妹,公主说过找到了戒指就将它赏给你,既然公主慷慨,你就拿着吧。唉,你也真是,早知公主如此大方,你直接请个赏不就行了,还用得着偷,这么丢人吗?” 说完,苏皓月行了个礼,就转头走出了宫殿。 即墨寒冰冷的目光扫过苏浅颜,吓得苏浅颜浑身一激灵。 “不管你是苏皓月的什么人,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即墨寒声音中杀机凌然,扔下这句话,他也跟随着苏皓月阔步离开了。 永宁紧紧攥着拳头,脸色发青。即墨寒临走前的那句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 好一个苏皓月,竟然将即墨寒骗的团团转。看来,自己不能再这样隐忍下去了。 栽满参天古木的林荫小道,苏皓月在前面走着,即墨寒像一条小尾巴一样,默默地跟在后面。 就这样走了一路,回到宴会上,其他人都已经离席了,只剩下吴若彤兄妹俩和苏智还在凉亭里焦急地等着她。 “皓月,你没事吧?公主没有为难你吧?”苏智一见着她,赶紧迎了上来:“刚才我走开了一会,等回来时听说你和五妹都被公主带走了,还是因为什么偷盗,真是把我吓坏了。诶,等会,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浅颜呢?”苏智见她身后空空荡荡,并没有看到苏浅颜的身影,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立马紧绷了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皓月看着有外人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安慰他道:“二哥放心,我们都没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五妹甚得公主欢心,此时可能还陪着公主说话吧,我看时间不早,怕你们等着急了,就先回来了。” “五小姐得公主欢心?那还真是奇了。我听说永宁公主性格泼辣,任性妄为,又以嫡长公主自居,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皇室其他几位公主都和她处不来呢。五小姐看着文文静静,没想到还能得到永宁公主的另眼相待。”吴鹤鸣想起苏浅颜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拍手称奇。 “吴兄,在皇宫中,人多口杂,不要议论。”苏智提醒道。 吴鹤鸣醒悟过来,也赶紧闭上了嘴巴。 “那我们怎么办,是在这里继续等五妹吗?”苏智征求苏皓月的意见。 “五妹和公主相谈甚欢,不知要等到何时去了。咱们就先回府吧,我想,等她们尽了兴,公主定会派车送五妹回来的。”苏皓月的笑容中带了不易察觉的寒芒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