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还须心药医,我们且去探望一二吧。” 紫鸢不禁觉得奇怪,这三小姐以往对人总是很冷淡,最近怎么不是串这个门,就是串那个门。五小姐与三小姐交好,也没见三小姐主动去找过她,倒是对这个大房的四小姐似乎格外关心。 苏皓月吩咐带上了点补品,和紫鸢碧汀来到了苏浅汐的院子。 那些婢女上次被苏皓月教训过,这次倒是都安安分分地在做自己的事,一见苏皓月来了赶忙进去通报。 苏皓月走进卧房内,苏浅汐面无血色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张巴掌脸透着青灰,一瞧便知她已经好久都没有休息好了。 “三姐。”苏浅汐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瘦弱的手臂此刻已经没有力气支撑她的身躯,所以她只是颓然地伸了伸手,很快又栽回了床上。 “四妹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苏皓月赶紧上前搀住她:“怎么一下病得如此厉害?前几日见你还好好的。” 苏浅汐面有哀戚之色,轻轻说道:“我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我可能很快就能见到娘亲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苏皓月呵斥道:“可请大夫看过?大夫怎么说?” 苏浅汐摇摇头:“请了亦是无用,这病,我心里有数。” 自从苏若云给她下达了那个命令,她就日日惶恐以致寝食难安。她本是大房无依无靠的四小姐,性格懦弱,胆子又小,若放在平日苏若云是不会将这件事安排她来做的。可是现在苏若云在苏家的钉子已经被苏皓月拔得差不多了,正是无人可用之际,又不能假手于外人,所以只能放手一搏。 苏浅汐没有胆子拒绝苏若云的命令,更没胆子做这件事。所以她心力交瘁,忧思成疾。 苏皓月见她也实在可怜,本就是庶出的女子,又没有得力的娘亲帮衬着,一直被大房两位小姐当奴才使唤,忍气吞声到现在,好不容易快要熬到出嫁的年纪,却又得了重病,看这情形,恐怕真如她自己所说,药石无医了。 心头一软,苏皓月柔声安慰:“四妹妹且宽心,我也没有旁的东西可送,只是带了两支百年老参给你补身子,还有些调气益血的药,你先吃着。这两日我便去求一求上次为我娘亲诊脉的霍大夫来为你治病,那位霍大夫医术高超,定能医好你的病,眼下,你可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只管好好休息,好好服药,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知道吗?” 苏皓月的话如春风拂面,让苏浅汐的心底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她在苏家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亲人两个字,在她的心中早已变得冰冷。苏镇山是她的亲人,十五年来却从未正眼看过她;苏若云苏若雨是她的亲人,却对她颐指气使,呼来喝去视若玩物。而这个接触不深的三姐,却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愿意施以援手,让她感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可自己,却要被苏若云当枪使,替她去谋害这个在苏家唯一给过她关心的人,她怎能不愧疚,怎能不自责呢? 也罢,如今她已经病入膏肓,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人死之后,即使苏若云再憎恨她,又能拿她怎么办呢?难不成还要将她挫骨扬灰吗?不如将一切都同三姐说了,死了,也清清白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三姐,入了地狱见了阎王,也能坦坦荡荡。 想到这里,她勉强扯着嗓子,唤来婢女梦蓝:“把床底下的东西,拿出来。” “小姐!”梦蓝大惊,看了看苏浅汐,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苏皓月,结结巴巴地说道:“床床底有什么东西?奴婢奴婢怎么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您病迷糊了?” “快!”苏浅汐已经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喘着气吐出一个字。 “是”梦蓝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只能钻到床底,抱着一大袋子的硝石和几罐火油爬出来,战战兢兢放在地上。 “大姐大姐要我烧死你,她被禁足,便要我找时机,我害怕,下不去手,一直没有行动。”苏浅汐凄然一笑:“三姐若是怪我恨我,我认。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这一生,并无做过大恶之事,死前,也不想害唯一关怀过我的三姐姐。” 说完这些,她终于觉得心中轻松了很多。 “三小姐!求您不要责怪四小姐!她真的是没办法才答应大小姐的啊!四小姐若是不答应,大小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大小姐在大房一手遮天,我们四小姐根本不能违拗她的意思”梦蓝哭着跪在苏皓月面前,一个劲的磕头,额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