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束发,轮廓分明的一张脸白皙如玉,眸如点墨般亮黑深邃,脸上每一个五官,仿若都有精雕细琢过一般,稳稳坐着,不动丝毫,腰挺得笔直,嘴角微弯,算是挂着一丝笑。 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唐妧此刻没有多想,的确是相信他的。 她对他渐渐产生了依赖,伴随的,还有信任。 屋内一时间沉默住了,赵骋将目光静静从她身上收回来,抬手伸向桌边煮沸了的茶水,将茶壶拎起,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闻到了茶香味,唐妧这才回过神来。 “你们刚来湖州,这个年,就先将就着过。明天我会让人采买些东西送到你府上去,顺便,再送给你一个丫鬟贴身伺候。”赵骋一双素白大手轻轻执起茶盏,端起来吹了吹,浅酌一口,又放下,目光继续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见她只望着自己,不说话,赵骋这才又说,“京城乃是非之地,夫人又是身怀璧玉,想来是会招人嫉恨的。皇上准我的假已经够长了,以后有较长的时间会呆在军营里,不能再时时刻刻都守在你身边。所以,我安排一个身怀武艺的女子伴在你身边,她会当你挡灾。” “身怀武艺的……女子?”唐妧有些不敢相信,像赵骋这样的人,常年都驻扎在军营中的……军营中有女子? “是我的一个属下,我跟狼兄曾经救过她一命。她是孤儿,之后便投靠于我,是我的暗卫之一,叫霜剑。”对于唐妧投落过去的疑惑目光,赵骋给了比较详尽的解释。 不过很明显,他是曲解了意思了。 唐妧点点头,表示答应了,又道了声谢,扭头朝窗外看了看。外面雪渐渐小了些,唐妧道:“送我回去吧。” “你刚喝了酒,先把这本茶喝了。”赵骋淡声吩咐。 唐妧端起茶杯来,吹了吹,然后慢慢喝完一整杯茶。喝完后将空茶杯递到赵骋跟前,表示她喝完了,可以回家了。 赵骋点点头,示意她先在这里坐会儿,他则起身下了楼,再上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雪白色的狐皮大氅。走到跟前,将狐皮大氅展开,亲自给她裹住,系好带子后,拍了拍她肩膀道:“走吧。” —————— 唐妧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阳光透过窗棱洒进卧室来,唐妧缩在被窝里隔得老远,似乎都能够瞧得见金灿灿的阳光。 听得院子里有妹妹的笑闹声,唐妧穿衣起床,自己打了热水来洗漱。 阿满正撅着屁股一个人在院子里堆雪人,忙得热火朝天,一扭脑袋见姐姐起来了,连忙拍了拍手跑过去,有些邀功意味的指着自己堆了一半的雪人道:“姐姐,看,我堆的。这次秀禾没有帮忙,是我一个人堆起来的。我拿了葡萄给它当眼睛,还让秀禾去厨房要了胡萝卜来当鼻子,现在就缺一顶帽子了。” “阿满不是说要跟姐姐一起堆的吗?”唐妧牵着妹妹手走了过去,在雪人跟前蹲下,双手掬起雪来,帮妹妹一起继续堆雪人。 阿满圆乎乎的小身子挤在姐姐身边,小手掬雪往雪人身上砌,这才说:“阿满一大早就来找姐姐了,不过姐姐睡得可沉了,阿满等了好久,姐姐都没有醒。所以,阿满就自己先一个人堆了。” 睡得很沉吗?唐妧似乎才想得起来,好像的确是,打从昨天晚上回来后睡下,她夜间都没有醒过。 是因为昨天喝了酒的缘故吗?可是她只喝了一小杯啊,而且,当时并没有什么不适应,那酒也根本不烈。 “大姑娘,敬忠侯府的人用马车拉了好几马车的东西来,说是昨天璟国公府见了大姑娘后,赵家老夫人十分喜欢姑娘您,念着咱们刚进京来,没有时间准备过年的东西,所以,就命人送来了。”说话的是伺候在陈氏身边的丫头云书,云书虽然是赵骋找来唐府伺候的,不过,只是赵骋私下命人去办的事,她自己并不知晓。 因而此刻见自家大姑娘这般得赵老夫人宠爱,自然是十分开心的,毕竟敬忠侯府,不是谁想攀,都能够高攀得起的。 “我知道了,云书,你先去母亲那边吧,我马上就过来。”见云书应一声走了,唐妧拉起妹妹道,“去洗手,一起到娘那里去。” 阿满满头是汗,小脸热得粉扑扑的,扔了手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