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微笑笑。 半夜,陆微微睡得正香,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父母死后,她睡眠一向浅,而且极不踏实,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更何况是这么刺耳的铃声了。陆微微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宋原。 她按下接通:“喂?” 宋原的声音在黑夜中无比清晰:“南临县发生了一起命案。五分钟后我到你家楼下,你穿好衣服下来。” 陆微微:“哦。” 屏幕刺得人睁不开眼,此刻是凌晨五点。陆微微迷糊着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周杨这个乌鸦嘴,她匆匆洗了脸刷了牙,打开门一股刺骨的寒风携着冰雪扑面而来。 陆微微缩了缩脖子,若不是出门,她都不知道外面下雪了,瞧这厚厚的积雪,雪应该下了有一阵子了,极低的气温包裹在周身,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夜里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岂是酸爽可以形容。陆微微裹得跟粽子一样,跑到楼下时刚好看到宋原的车驶过来。 上了车,陆微微开门见山问宋原:“什么案子啊?” 宋原:“到了就知道了。” 陆微微这才发现车里除了司机外,周杨,宋原,还有一个陌生人。 周杨主动介绍说:“这是刘敏知,他是做现场痕迹检验的。” 陆微刘敏知笑了笑:“你好。” 刘敏知点头:“你好。” 南临县距离容城只有40分钟的车程。雪天路滑,车开得特别慢,一行人抵达时已经是清晨六点多。南临县是个小县城,经济并不发达,县城也有些破旧。此刻天还很黑,路上行人很少,案发现场三三两两地聚着十几位民众。 当地的民警早就拉起了警戒带,宋原走过去,只见警戒带中心的地上躺着一具半/裸的女尸,她只穿着红色裤,衣服鞋子还有包包胡乱地扔在身体一侧,整个身体呈侧卧位,四肢微微蜷缩着,全身皮肤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与身下的雪融为一体。四肢以及腰部已经形成鲜红色的尸斑。全身上下还有多处冻伤。 当地的民警小赵走过来介绍情况:“凌晨四点半左右,对面的早餐店老板准备营业,发现马路中央有一大块凸起,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具女尸,他第一时间报了案。我就赶快过来了,发现这女子半/裸,估计是生前曾遭受过性/侵。” 陆微微说:“死者半/裸不代表遭受过性/侵,因为人在冻死前,中枢神经系统被抑制,全身呈麻痹状态,体温虽然在逐渐下降,体温调节中枢却发出错误的信号使人产生温暖的错觉,叫做“反常热感觉”,人在这种意识的支配下往往会反常地脱去自己的衣物。” 这时,宋原带上手套蹲了下来,开始进行简单的尸表检验。他摸了摸死者的关节,又检查了下死者的眼睑,说:“死者全身僵直,尸僵已经完全形成,死亡最起码4小时以上,这样低温恶劣的环境对死亡时间的判断影响很大,具体的情况还得抬回解剖室做进一步的检查。” 所谓的尸僵,人死之后,全身肌肉会放缓,这个时间段死者的各个关节很容易弯曲,死亡2—3小时后全身肌肉逐渐变得坚硬,很难进行弯曲。这种现象就是尸僵。 小赵看了微微一眼,问周杨:“这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周杨说:“新人陆微微。”努了下嘴,“漂亮吧?” 小笑而不答,他走过去朝陆微微点了点头,“你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