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立刻道:“殿下,这宅子分东西两边,娘娘住在东边的悠曲阁里,而柳先生一家就被安排在了西边。” 丫鬟婆子在前边提着灯笼,在黑暗里发着幽幽的光,霍裘脚下的方向一变,直直朝着东面的方向去了。 全安顿时心里有了数,主子爷这是要宿在太子妃房里了! 而霍裘到的时候,悠曲阁里尚还点着灯,正巧安夏从里面出来,见了他急忙行礼。 “你们娘娘可歇下了?”霍裘半边的脸笼在黑暗里,瞧不清神色。 “回殿下,娘娘才歇下,可要奴婢去唤醒娘娘?” “不必,都下去吧。”霍裘一挥衣袖,就遣退了屋里屋外伺候的人。 方才在马车上她就有些犯困,算算时间也该好好歇会了。 雕花的大床上垂下层层床幔,霍裘负手站在床边,隔着床幔看见床上隆起的一小团,将锦被全裹在自己腰间,露出两条藕白的玉臂。 看着看着,霍裘就皱了眉,原因无他,唐灼灼一个翻身,露出窈窕有致的腰身,身上就裹着薄薄的一件中衣,明儿个起来又得喊头疼。 这是什么习惯? 他伸手掀了床幔,将娇娇小小的姑娘揽在怀里,才要伸手勾了那一床被子,就见她睁开了眼。 唐灼灼面色红润,眼里的笑意盈盈,哪里有半分才睡醒的模样? 霍裘身子微有一僵,旋即轻声呵斥:“胡闹!” 说是这样说,但还是将人轻轻放在了软枕上。 唐灼灼吃吃地笑,眼里流转着媚色,没骨头一样地靠在垫子上,声音又娇又甜:“谁叫殿下总欢喜偷看?” 霍裘被这小娇气包扯了腰间的玉带,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撩人得很,他忍了忍,哑声警告,眸色都深了不少:“还敢撩拨?” 这小东西就是没挨收拾够。 唐灼灼与他挨得愈发的近了,末了微凉的小手抚上男人冷硬的面庞,声音勾人。 “妾头疼得厉害,殿下给揉揉。” 霍裘胸膛震动几下,低低笑出声来,这一笑,屋子里的旖旎气氛就消散开来。 唐灼灼自顾自挪到他的大腿处,抬眸就能瞧见他俊朗的面庞,施施然闭了眼,一副任他伺候的享受模样。 霍裘越瞧越稀罕,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算准了头痛自己就舍不得动她,天真得很。 霍裘的手指冰凉,摁在唐灼灼的眉心处更是酥酥麻麻的又凉又舒泛,她低低地喟叹出声,缓缓挣了眼睛道:“妾倒是有辛叫太子爷伺候一回,若是叫京城贵女听得了,又得嫉妒得眼红了。” 霍裘随着她的话嗯了一声,随后问:“此话怎讲?” 说起这个,唐灼灼来了兴致,揪着他的腰间挂着的香囊把玩,道:“殿下不知道,圣旨才下来那会儿,不说那些贵女们,单单是妾的两个远方表妹,都是明里暗里的笑话呢。” 霍裘任她把玩片刻,勾过锦被将她裹起来才问:“笑话什么?” 做他的太子妃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霍裘深深皱眉。 唐灼灼张嘴欲言,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地闭了嘴,垂下眸子讪讪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笑妾长着一张好皮囊蛊惑君心罢了。” 当初的事情别说别人笑话了,就是她自己也险些信了。 那时她自己一颗心都在王毅身上,巴巴的等着及笄了,岂料等来这么一张赐婚圣旨。 在外头人看来,自然是她上赶着傍上了太子这么一棵大树,可在她听来,难免委屈。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