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离钦顿了顿,微微垂眼,声音无波无澜,“何必麻烦愁姑搬出来……师父那里不是还有一张榻么?” “……”苏凉愣怔了一会儿,这是想住到自己房里来的意思么? 也对,从前他们一起去叶城武林大会时,在客栈也住一间房。只是……扭头看了一眼离钦那窜得凶猛的身高,还有那张已然不复稚嫩的俊脸,苏凉怎么也说不出“那你便搬来和为师同住”这句话。 不是说,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七岁不同席么?? 似乎察觉到苏凉的顾虑,离钦眸底掠过一丝异样,但下一刻却展眉,唇角扬起,“……师父可否将那软榻借我,我将它搬去柴房即可。” 原来他是要将那软榻搬去柴房睡?苏凉老脸一红,阿西吧,果然是她以猥琐之心度乖徒之腹了。只是,那柴房破旧还阴冷,基本没有不落灰的地方,怎么能睡人…… 推开自己的房门,苏凉瞧了瞧那横亘在屋中央的屏风,思忖片刻,还是指了指屏风那边的软榻,轻咳了几声,“柴房不能住人……这几日,你便睡那儿。” 离钦唇边的笑容越发扩大,就连眉眼都微微弯起了弧度。 === 晨光微熹,山间的清风透过窗棂,吹拂过月白的床幔,流苏随风摇曳。 横亘在屋中央的屏风另一边,是一方软榻。一面容冷峻的少年侧卧在软榻之上,墨色长发逶迤在枕上,解下了黑色金纹抹额的他,眉目间更添了一丝远超同龄人的沉稳。视线直直落在那碍眼的屏风之上,眸底却是春意融融。 屏风那头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少年一愣,突然有种要被抓包的感觉,连忙下意识的翻身闭眼。 苏凉披衣起身,隔着那遮的严严实实的屏风换好了衣裙,这才轻手轻脚的绕了出来。 “吱呀——”推开房门。 院中,莫愁一身黛色衣衫,盘着妇人发髻,正将白粥点心端上石桌,一见苏凉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姑娘……你怎么能让阿钦睡你的屋呢?他毕竟长大了,这样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苏凉支吾了一声,在石桌边坐下。“……无妨,屋里有个屏风。” 事实上,这屏风一隔断,整间屋子就像是一分为二似的。所以在她看来,与离钦同住也并不是什么太过逾矩的大事。更何况……这崽子还是自己拉扯大的。 “可,这要是传出去……”莫愁有些忧心忡忡的补充道。 “这绝情崖就我们三人,还能怎么传出去?”拾起手边的筷子,苏凉已经瞅准了美食,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莫愁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不,昨日就多了一个吗?” “……” 一想起屋中的文少霖,苏凉突然就没了胃口,有些恹恹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抬眼看向莫愁,“他……怎么样了?” “还在昏睡。这千机蛊及其阴狠复杂,如何解,我还需要琢磨些时日。”莫愁也在石桌边坐下身,沉声说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