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嫔妾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还请贵妃娘娘息怒。” 宁溪月吓出一身冷汗,暗道这后宫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自己不过一时情急,说了句“屈打成招”,皇贵妃便立刻揪住不放,这宫斗天赋也太可怕了吧? 后怕归后怕,这个时候可不能做缩头乌龟,不然不但春草性命难保,其他人也会用尽各种手段来摧毁自己这棵出头的秀木。 所以宁溪月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心中波动,福身后站直了,从容道:“臣妾对天发誓,并无对贵妃娘娘不恭敬之心。只是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想必贵妃娘娘也清楚的很。到那里的人,不肯供认,便是大刑伺候。适才嫔妾赶来,在门外听见皇后娘娘说,总该给春草一个说话的机会,嫔妾深以为然。既然那小太监在太后和各位娘娘的凤威面前供认不讳,何不将春草也带过来,与他当堂对质?” 皇贵妃冷笑一声,悠悠道:“萱嫔,你对自己手底下的宫女便这样放心么?笃定那小太监是诬陷于她?” 宁溪月微笑道:“贵妃娘娘明鉴,臣妾倒也不是笃定,俗语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虽觉着春草做不出这样事来,然而结论未明,我不敢下断言。事实如何?还该让他们对质后,根据各人言词再行判断。太后皇上以及各位娘娘面前,想必他们两个不敢说谎,即便说了谎,怕也是瞒不过娘娘们的慧眼如炬,不是吗?” 太后微微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所谓慎刑司,既名慎刑,便是告诫他们谨慎用刑,可现在,哀家听说不管是谁,进去了就要先打一顿,这却是违背了设立慎刑司的初衷。” 谭锋立刻道:“母后说的甚是。所以刚刚听见报信的人说,将春草带去了慎刑司,儿子便觉着不妥,已经命于得禄去带人过来,等一下当堂对质后,再判断此事是非曲直。” 众妃嫔:合着这半天的话全是白说,皇上已经派人去接春草了?那萱嫔你拿出这副极力争取的模样给谁看呢? 却见太后微笑点头道:“哀家这里也许久没热闹过了,既如此,今日你们索性演一出当堂断案的好戏来给哀家看。” “无故惊扰母亲,是儿子的错。” 谭锋叹了口气,而皇后和皇贵妃听了这话,心中也有些不安。 她们本意是觉着皇上已经被宁溪月迷得神魂颠倒,所以只能破坏她在太后心目中的形象,通过太后来打压对方,毕竟皇上可是极为孝顺的。尤其这个罪名按得极妙,宫女秽乱宫廷,主子还能好到哪里去?有哪个母亲能放纵儿子沉迷女色?尤其是太后这样高贵端庄的世家女子,只要让她将宁氏看做祸国妖姬红颜祸水,对方离失宠的日子,想来也就不远了。 谁知让皇上这么一说,就成了她们无能,竟然让这种事打扰到太后,这个过错虽不至于太大,但总归皇上是不高兴了。 一念及此,皇后和皇贵妃不禁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目中一丝懊恼之色和那一抹决然:这一次一定要成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已经很令人生气,万一再被这女人逃过一劫,成了伤敌一百自损三千,那就成笑话了,让她们以后还如何管理后宫? 皇后和皇贵妃通过眼神达成协议,只是这后宫中却也不能盲目结盟,皇后不介意在火焰正旺的时候添一把柴禾,但她绝不允许火苗燎到自己身上,于是便看向太后询问道:“既如此,不如将那小太监再带过来,之前只听他一面之词,确实有些莽撞了,臣妾想再详细问问。” “行吧。” 太后点点头,很快那小太监就又被带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