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这正是内力精深所在。 二人又是说了些话,傅澜钻空也用点心果了腹,眼看着病人又多了起来,云瑶便要打算离开。 “怎么得病的人这么多?”香寒望着挤在一室的病人,有些惊讶。 云瑶亦有些困惑,“虽是换季,可这病人到底多了些。” “据说是江南一带的干旱太过严重,虽然皇上派人赈灾,可你我清楚,这到老百姓手里的东西也不知多少,所以许多百姓不远千里赴京,就为了能填饱肚子,生活下去。”傅澜起身掸了掸衣裳,“可这路途艰远,病得病,累得累,又多半看不起病,这些日子我都只收药材钱,问诊号脉分文不收,这才愈来愈多。” 她心下微微一惊,“江南那里多年不曾干旱了,今次怎么这样严重?” 傅澜指了指天,“他要如此,谁也没办法,今天还放了皇榜,说是皇上让太子在京城中救济百姓,免费赈灾,可相对应的,许多药材铺子都抬高了价,连普通的医馆都翻了两倍诊金,这些病人可不得来我这里,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下作人。” 这样的话,也只有傅澜敢直白的说出来,不过云瑶却由衷地钦佩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做到这般地步,且不说抛头露面,就是成天不眠不休地救济病人,就已是极限了。 云瑶有些担心在苏州的宋千语,也不敢打扰傅澜,嘱咐了惜儿几句,便要回府,谁知此时突然有人猛地倒地,抽搐了起来,云瑶和傅澜皆是一惊,傅澜率先冲上去按住病人,然后学徒就将东西递给她,惜儿在一旁干着急,其余病人也是大惊失色。 只见傅澜扎了几针之后,面色微变,然后忙将人的衣裳拉开,花容当即失色,她却立刻将衣裳掩住,朝人群镇定道:“都散开,他需要空气。” 见状,众人纷纷散开,却稍微心安了些,傅澜抬头看了眼云瑶,朝她轻挪了挪下巴,示意她离开。 香寒有些畏惧地靠在云瑶身边,云瑶面色有些不好,什么也没说,带着香寒默默从人群中离开,一路什么话也没说,一回府后,就让初夏伺候自己沐浴更衣,也让香寒去洗了澡,并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换了。 一切都做好之后,云瑶方才稍稍安心下来。方才在药馆中她看得分外真切,那病人有淡红色的斑状,点点分布在胸前,虽然只是一瞥,却叫她不由心颤。就算她不是学医的,在傅澜耳濡目染之下,也略通一些,加上傅澜的模样,只怕是场大病。 都不由得云瑶这边细想,前厅那里已经沸腾起来了,云瑶闻声出去,就已见杨政一脸焦头烂额的模样,宁氏也在一旁很是焦虑,就连鲜少不来前厅的关敏也在,被许姨娘搀扶着,面色也是十分惶恐和难堪。 云瑶先是对关敏行了常礼,才开口问:“爹娘,出什么事了?” 宁氏过来就握上她的手道:“瑶儿,出大事了,京城里闹起了瘟疫!好几个地方都被隔离了!” 云瑶面色讶异,心中更如平静的湖面被投了石块一般,想起傅澜对她使的眼色,对她更是担心。想来以傅澜的医术,只怕方才就瞧出了,怕殃及到自己,这才先镇定了人群,让自己平安回府。 她不免略带急促问:“娘,那傅姑娘的药馆可也被隔离了?” 杨政蹙眉道:“据说这第一个得了瘟疫的人,就是在她的药馆被发现的,后来又陆续诊断出好几个,这才闹开了,现下不单是她的药馆,凡是诊治过从城外来的灾民的药铺医馆,全部被封锁了起来,就连太子也立时被护送回了宫,准备接受御医的诊治。” “这么严重?”许姨娘不免担心起身在苏州的许宗,连关敏也念起了阿弥陀佛来,这是继十年前的瘟疫后,又突如其来的一场更大规模的瘟疫啊,能不叫人人心惶惶么。 云瑶心中越发担心宋千语和傅澜,也担心如今身在外头的安子翩,愈出府去,却被宁氏紧紧拉住,“娘知你担心的是什么,可瑶儿,眼下局势变得动荡,连百姓都流离失所,咱们还是好好待着,别给你爹添乱了。再者傅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四皇子更是皇族中人,自有御医在侧,此番瘟疫传播尚无在宫中发现,别太害怕。” 明明宁氏自己吓得不轻,连小锁都让乳母牵着来了,细细看了许多遍才稍作安心,可却为着她开始安慰自己,云瑶牵强挂上笑容,只得断了此刻出府的念头,可让她坐视不管,她实然做不到。 于是待宁氏扶着关敏回屋,杨政匆匆穿上朝服进宫后,云瑶也闷声回了屋子,将初夏和香寒等人吩咐了出去,便说自己将歇,晚膳也不必伺候了,若宁氏来访,也只说自己歇下便是,次日会去给宁氏请安。 待人都走了,她方才换了身衣裳,飞身掠影而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