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忽明忽亮,却掩盖不住眼底的温情与嘴角的灿烂。 这便是她这一世要携手的人,她心中最完美,也最优秀的男子。 他闻声转头,容姿皎洁,细碎的烛光映在他白皙的脸上,仿佛覆上了一层淡金。 “生辰快乐。”她朝他绽放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曾几何时,是他给她过生辰,而此时是她为他庆生,站在他身侧的人是她,她油然而生浓浓的满足感,原来在她心底,早就情根深种。 暮楚和妙菡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安子翩噙笑着走了过去,二人虽然在闹市中,可相约的地方却是街角处,人少又不嘈杂。 她将藏于袖中的丝帕拿出,两条精细上等的丝帕柔弱轻盈,仿会随风飘去,却被牢牢抓在手中,他接过其中一条看了看,不觉明白了什么,笑道:“云儿的针线当真一绝,这白帕子一分为二,比之‘睹物思人’的寓意还要深刻。” 显然,他瞧出她是用了之前他送来的白丝帕绣制的,可云瑶还是浅笑道:“不单是这一层含义。”说着,她将两个丝帕重叠在一起,半举过头,借着月光和灯光,赫然发现两个不同的绣样,合在一块俨然是一副完整的并蒂花开。 安子翩笑意更浓,握上她的手道:“云儿费心了,这礼物我很喜欢。” 云瑶见他是真喜欢,心中更是暖意,反手将他的手牵得紧了些,“带你去个地方。” 他看着她笑了,索性由着她带着自己游走在京城之中,所到之处,有种初次到来的感觉。京城的湖畔大大小小不下十个,不像苏州只有一二处,云瑶带着安子翩来到一处偏静的亭子中,因不是过节,又逢初一,家家户户都在家中吃食,湖畔鲜有人来,更不用说亭子了。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安子翩不由笑得更浓了。 她见他微微笑了起来,就像昙花盛开的一瞬,使人恍惚间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心中更下了决定,将怀揣在腰带间的信纸拿出,递给他,恰对上他不解的目光。 她笑道:“你为我准备了两份礼物,自然我也要费心些。” 他挑眉,扬着嘴角接过信纸,修长的手指一挑,就将信纸打开,却是越看笑容越淡,直到全部看完,反而失了笑容,满脸诧异道:“这些人的名字,过半是官员,其余的应该是些门客秀才,云儿怎么会知道他们?” 她的眼睛一弯,睫毛下流泻出令人心安的目光,“你可信我?” “日月可鉴。”他半分不带玩笑。 “既是如此,这份名单你好生收着,无论何时,一定要记着,他们或会成为七皇子的人,或成为右相的党派,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他敛眉,目光反而落在她的身上,怔怔看着她,良久道:“好。” “不用替我担心。”云瑶伸手摸了摸安子翩微蹙的眉,微微一笑。他不问,是因为信任她。但他担心她,是她阻止不了的,却又能温暖她的心。 “等到一切安稳后,我会把所有我知道,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你。”她轻轻倚在他肩上,温声道:“只要你那时候还想听。” 他搂着她的肩,温热的气息轻轻扑撒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无论何时,惟愿相伴一生。” 九月初一过后不久,成帝就亲自主持了秋怡郡主和七皇子的大婚,陈国的事也安定下来了,安恭王正好回来,千恩万谢成帝之后,便又是一番热闹,成帝还特意下旨全城休假半日,已庆祝秋怡郡主,并给七皇子赐了府邸。 一般来说,皇子之后及冠了才会赐府邸搬出皇宫,可成帝素来疼爱安子翩,且安子翩军功赫赫,在朝堂上的表现是有目共睹,因此成帝早就赐了府邸给他,如今安耀臣这般,在荣耀和声誉上反超过了他,一时间朝堂上下又刮起了党派之风,就连杨政等人也是揪心得很,毕竟如今杨府已和四皇子为一家,在外自然是“四党”,素日里低调行事,也终究会被好事人推上风口浪尖,只得一下早朝就回府。 外头乱,但深处庭院中的云瑶却很安心。她清楚他的为人,也明白此时安子翩最需要的,不是荣耀与争锋,而是收敛,他需要一段时间沉淀,并将那份名单上的人逐一除掉。 这是一项大计划,也是大工程,这些事虽然她不尽懂,却也明白八分,只怕过完年后,朝堂就真的不太平了。 转眼日子过得飞快,新年过完便是元宵,因处京城,陈国与其他小国都来进贡,除了江南一带开始闹干旱之外,其余也算圆满了。 一晃初春就到了,眼看着云瑶来到京城已经快一年了,小锁也要过周岁了,而年后,杨芷柔频频寄信过来,语气中充满哀求,大抵不过是祈求杨政和宁氏能念在旧情上,将她接到京城来。 “她也太不安生了。”香寒正铺着床,不由地努嘴抱怨道:“都已经不是二小姐了,还巴巴求着老爷和夫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