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始终沉默着,直到飞槐又将陈大夫请出去,她这才走到宁画枝身边,难以置信地道:“直到现在,姨妈仍不肯说实话吗?不说娘心寒,就是云瑶,也无法再维护姨妈了。” “云瑶,连你也要起哄吗?连你也信这丫头的一面之词?!”宁画枝咬着唇,大有清白不能被毁的架势。 “云瑶,你有何事,速速说来!”自从杨芷柔的事后,不止是宁氏,就连杨政也对云瑶刮目相看,虽不愿自己的女儿如此早熟冷静,可一方面又觉得有人可以一同商量做主,分担家事。 飞槐搀扶着关敏坐下,傅澜给关敏倒了茶,让她平稳心绪。 云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犹豫着要不要递出去,就被杨政一手夺走,他打开一看,越看越气,宁氏在后头询问,杨政却为了护她心情,直接将纸摔到宁画枝跟前,手指微抖:“枉费你姐姐如此疼你!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宁画枝几乎不敢相信,仓惶间打开纸,上头白纸黑字写着,是她亲自去药堂买的红花和五行草,就连她之前要麝香却没有的内容都写得清清楚楚,而下面的署名,赫然就是福仁堂的老板。 “这,不……这东西也可以伪造的,姐姐、姐夫!你们要相信我……”宁画枝抱上杨政的脚,又作势要过去抱住宁氏的脚,被云瑶眼明手快地挡住。 宁画枝抬起头来,正对上云瑶冷漠的双眼,可这只是一瞬间,云瑶便凄凄然问她:“姨妈,您究竟和娘有多大的仇恨,非得要将娘滑胎才满意。” “我没有!”宁画枝瞪着她,怎么也不信自己竟栽到这样一个丫头的身上。 “福仁堂的老板说,若要朝堂作证,他愿意出面。还有方才姨妈说的南风之事,我之所以让妙菡带人进去,便是因为南风撞破了你的这些事,你怕他说出来,又不敢杀人灭口,只好绑了他。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 “奴婢、奴婢也可以作证!”彩珠三两下爬过来,拽着云瑶的衣摆,却被香寒和寻双一把拉住。 “不、不是的,姐姐!你相信我……”宁画枝僵着笑脸,又看向关敏,“老夫人、老夫人,不是我做的,是这个贱婢……” “我一直对你疼爱有加,不仅是因为我觉得我是长,你是幼,更是觉得你的亲事没有成功,替你感到惋惜。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杨政搂着宁氏,拍了拍她的肩,宁氏也不愿多说什么,摆头道:“罢了,这件事我不再追究,你且回家去吧。” “姐姐!——”宁画枝不愿就此罢休,起身就要去抓住宁氏的手,陈妈挡在前头,却被她一把推开。 混乱之中,云瑶上前就将宁氏护住,因这些日子日夜练功,她的力气早已比寻常大上许多,敛眉推开宁画枝,却将人摔在了地上。 可没有人去扶她,甚至连关敏都带着厌恶的眼神斥责道:“狼子野心!还不快快离开!” “宁姨妈,若你再纠缠,就别怪我们不讲情分,报官抓人了。”云瑶说的一脸愁容,可眼底却是浓浓的恨意。 她原本便打算将人送进牢中,可是顾及宁氏此刻的情绪,她终究不敢冒险。 “来人啊,请宁姨妈出去!即可收拾东西,返回扬州!”杨政一声逐客令下,宁画枝清楚自己是彻底大势已去,连半分机会也没有了,整个人摊了下来,最后还是由荷桃半拖半搀扶着离开的。 地上的彩珠露出求生的期盼,一直磕着头:“老爷、夫人,奴婢一时被蒙了心智,都是宁姨妈威逼利诱奴婢,求老夫人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奴婢愿做牛做马!” 这一回,根本不用云瑶开口,关敏就直接吩咐飞槐将人绑了,直接乱棍打死。 看得出,关敏是十分忌讳有人敢打自己孙子的主意,这一招杀鸡儆猴,在往后的杨府中都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 杨政那晚整日呆在宁氏身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