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的,你这般说又是什么意思?索性将话摊开了讲:“庚属希夷,你当与希夷说些事,我心在蛮,不在荆。” “然而要南下,总须与地主打个招呼的。荆伯如今,恐怕有事于蛮呢。” 女莹想了想,道:“好。” 姜先将脸一转,含笑对卫希夷道:“不知希夷意下如何?” 这笑得怪怪的,好像打着什么坏主意。不过庚现走不了,答应了他也无妨,卫希夷道:“好。” “那咱们便先说眼下之事?我已派人去探问荆国之事,不久即会有回音。又有建城选址……” ———————————————————————————————— 女莹立意不管得太多,只将眼睛往南放。卫希夷说的也有道理,如今荆、蛮情况不明,不好贸然攻打劫掠,补给确也要仰仗北方,提议在此建城停留,倒也不是全为庚,更是为大局谋划。若是荆国不肯借路,说不定还要打上一仗。 新□□字,便叫做白牛城,盖因曾宰白牛做祭祀。 新城的选择是卫希夷亲自做的,别人对选址之事或一知半解,或全然不知。卫希夷的师门里,大师兄便是白手起家做这个事的,知道得更多些。依旧选址的规则,又多考虑到了近来的天气,选定了一处山前的开阔地。 再次宰杀了一头白牛行祭,为白牛城举行了奠基的仪式。 姜先一点也不见外的请她再为自己也择一处建城,两城相近最好。知道伯任已经建了阳城,卫希夷尚在幼龄便知道要避开伯任的城盘,免得冲突,姜先却仿佛不知道这个顾忌似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理由还很充份:“你我在荆地,皆是外来之人,分则易为各个击破,不如互相有个照应。” 卫希夷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在附近为姜先另择一城,姜先宰杀白马行祭,为这里取名白马城。一牛一马,相得益彰。 此时荆地的雨时断时续,仿佛是在减少,工程进展得快了些。眼见城垣渐起,附近也有些逃亡百姓渐渐依附过来,任续依旧不死心地劝姜先:“公子说过,自己的长处不在行伍而在庶务,想让那一位知道您能干,不如留在此间,为她转运粮草,或是牵制荆伯,不令荆伯为难于她,又或者,若她在蛮地之地不顺也好接应。都比跟随过去强。” 姜先唇边一抹冷笑,道:“我固不长于行伍,却也不只是长于庶务啊!谁说南下用不到我的呢?” “咦?” “南下少不了勾心斗角,这些事情,不如我为她挡了吧。” 任续知道他这些年长进不小,在这件事情上却一直认为姜先是在找借口!直到姜先派出去的斥侯与逃亡过来的流民带来了消息—— 其一,荆伯不在荆国,留守的是他的太子,随行的却是荆伯的次子与三子,二人军功卓著。其二,荆国也受到了不小的水灾,灾情比天邑周围更严重些,不少民人流亡,荆伯希冀借掠夺蛮地而补偿本国。其三,荆伯的进行受到了阻碍,被卡在了中途,进退不得。其四,蛮人虽然分裂,亦有投靠荆伯之人,但自两年前,南方传来消息,有人自称南君浑镜,重新收束人马,与荆伯对上了! 任续道:“南君没死?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有他在,与他合作更可靠些。” 姜先诡异地看了他一眼:“谁个要真的吞并荆国了?我是躲一躲天邑的是非,寻荆伯的麻烦,再为老师取一地立足而已。荆离唐甚远,是一块飞地,若非老师先前也在南方立足,我也不会想到封他于此。我是担心,蛮地争斗不止要动刀兵。人心阴恶,我须得为她防上一防。” 任续抽抽嘴角,心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才觉得你长进了,我有脸见你爹了,你就这般胡来了!总之,我一片忠心,大不了为你捐躯就是了。 姜先却在想,有南君如果没死,好几年了,会不会再娶妻生子?就前妻那般表现,车正又不肯认他,前妻一脉在他心中的地位可就危险了。则后妻与新生的儿女会更得重视,女莹将来如何尚未可知。卫希夷站在女莹一边,恐怕也要有麻烦。处置这些事情,姜先认为自己更合适一些。 将消息择要与卫希夷讲了,隐讳地提到了南君,卫希夷道:“此事庚也与我们说过。” 什么?说过了?姜先磨磨牙,问道:“不知你们要如何应对呢?” 卫希夷道:“看阿莹想怎么做,我总帮她就是了。” 姜先道:“她在蛮地没有母族可依,然而王子喜还是有旧部的。你们可以联络他们。” 卫希夷道:“谢谢你提醒啦。”其实这个,也想到了。 姜先没有表功成功,有些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此时,新城的城垣已有了雏形,城内先建的是卫希夷十分熟悉的干栏式建筑。远远看去,别有一般情调。脚还没有踩到木梯上,便有守卫迎了上来,低声道:“君上,那一位那边的女庚……来见您。” 庚来见我?姜先下巴掉到地上了:“她恨不得我把扔回天邑,居然还会来找我?她说来做什么了吗?”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