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与卫希夷耳语几句。卫希夷脸上颜色变了又变,抬起没有被握的那一只手,拍拍太叔玉的手臂:“我都知道啦,说过了,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的。”老气横秋的语气,将错全怪到申王身上的内心。 风昊耳朵上下动了几动,冷笑一声:“他想得倒美!你也是,告诉他不行不就得了?非要这么迂回!为君王靠的是斯文俊秀吗?靠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装好脾气迷惑人,要紧的事情斩钉截铁寸步不让。” 太叔玉当然知道这条准则,此时好脾气地由风昊说他,卫希夷动动唇角,也忍住了。 一行人沉默地往矮山上去,走在后面的两位护卫首领互相使着焦急的眼色,想不出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向太叔玉传达“小妹妹不开心是因为她想拿白虎给你治腿但是现在只能给王”这个消息。这条信息真是太复杂了! 在两人焦急的内心活动中,一行人到了矮山顶上。此时申王内心喜悦已极,出行而得祥瑞之兆,对于征戎惨胜、夏秋暴雨、寒冬暴雪的申王而言,别有一番意义。心里的小人已经搓手搓得掌心能生出火来,申王面上却淡定极了,不但淡定,还假装从容地将白虎忘到脑后,反而与陈侯、夏伯等人聊起围猎的事情来了。又指点姜先:“这些人的方法,都不如方才那个孩子的好。那个孩子实在是聪明得紧呀!可要请偃师好好给你讲讲才行。” 姜先还沉浸在“卧槽!你刚娶完我娘要当我后爹,现在又想当长辫子后爹,你咋不上天呢?”的情绪里拔不出来。亏得他长得也矮,申王低头只看到他一个毛茸茸的帽顶,没看到他脸。 偃槐俯下身,不客气地在袖子底下掐了他一把:“公子,要留意了!庶人围猎,只为衣食,诸侯方伯却是为了维持尚武,练兵角力。以知不足,以演用兵之法。围三缺一,妙不可言。” 戏要唱下去必有要搭腔的,姜先于用兵上见识不深,夏伯倒能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来:“为何不四面合围?” 偃槐道:“四面合围,便只好作困兽之斗,结果难料。” 夏伯顿时明白了:“围三缺一,便能知道它要走往何处,这便是知道了它接下来要做什么。” 几人讨论着,太叔玉也将人领了上来,连着倒霉的白虎。 ———————————————————————————————— 白虎犹自挣扎,不时低声咆哮,间或呲牙恐吓。笑容再也没办法从申王的脸上被掩盖,饶有兴趣地绕着白虎围观了一阵儿,申王下令取木笼来,将白虎囚入其中,以粗大的锁链锁紧牢笼,招呼着夏伯等人围观。 一面看,一面对卫希夷招手:“来来来,告诉我,围捕它的办法是你自己想的吗?”已经对此有了判断,申王依旧要跟卫希夷确认一下,否则判断出错,虽然宫里再养个妇人也不算什么,却又未免显得失察了。 卫希夷点头:“是呀。” “哟,真的吗?”申王有心做她的慈父,开始以慈祥长辈的口吻来逗她。 卫希夷心里可不痛快了,还要假装乐意将白虎献给他,别提多糟心了。听他这般问,便说:“干嘛骗你?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哼唧!我才没有舍不得,我才没有不高兴! 申王朗声大笑,笑声将白虎激怒了,在笼子里凶猛地用爪子敲地,对申王露出了满口的利齿,附赠一声长啸。 云从龙,风从虎,啸声一起,风都大了几倍似的,众人觉得脚下一阵飘。申王夷然不惧,还伸手敲了敲笼子的粗木,飘然转身。卫希夷歪头看了他一眼,站着没动,忽然觉得白虎有点可怜了。酸溜溜地想,本来它为自己所擒,是物尽其用,现在只是为了一个名目,就要被关一辈子,对于一头老虎来说,也许还不如死了的好,虎和羊,毕竟是不同的。 围观白虎的功夫,太叔家的家将们终于逮着机会将卫希夷的小心思跟太叔讲了。太叔玉又是感动,又是……感动,只盼着卫希夷千万别炸! 申王还在撩她:“这一回是你赢啦,除了先前说好的赏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再给你一件好事,好不好?” 卫希夷道:“不用啦,说好了是什么就是什么,人不可以太贪心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