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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南君嗤笑一声:“她们一直想说话,不但想说,还想让别人都听她的。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她们的打算,我总能猜到一些,想借止雨成功插手政务罢了。这雨都下了多久了?算算也该停了。要不是为了安定人心,我才不会答允她们。”纵然心中也有惶惑,南君表现得还是十分坚定。

    喜沉吟了一下,轻声问道:“是否请太子回来?恐储君在外日久,国人会忘却他的威仪。”

    南君皱眉道:“来不及了。大祭司向我要十五天,十五天太子回不来。回来也帮不上忙,让他且在外面吧。”南君甚至动起了换太子的心思。要是这个儿子在外面学得和许后一个模样,这等蠢货,还是早点废掉的好!他看喜就挺不错的。

    喜不知道天上一块馅饼正瞄准了他,还在考虑其他的事儿:“您将王后禁足,这个……是否稍有不妥?”

    “嗯?”

    “眼下内外不安,是否不利人心安定?如果大祭司与太后真有什么想法的话,您现在这么做,既安抚不了她们,也惊扰了别人了。王后确实刻板了些,却是一个象征。”

    南君道:“你知道她对阿莹做了什么吗?看看她将阿媤养成什么样子了!再不让她老实些,她要坏大事的。近来事忙,我不能分心,关起来免得她总来烦我。”

    喜不再为许后求情,却郑重地对父亲行礼:“父王提到阿媤,也是知道她现在的情形了,她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您忙过了之后,也管她一管,像管阿莹一样。”

    南君并不喜欢长女,喜的话他却听进去了,嘀咕一声:“但愿她还有救。唔,不说她们了,这就唤了卜官来。”

    喜一乐,笑道:“哎~”

    召唤卜官的当口,沉闷的鼓声远远传来,尖锐的笛声也划破了雨幕,南君这些日子皱眉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开始了。”

    喜道:“能止住雨总是好的。”

    南君叹道:“只可惜雨停了,公子先也要走了。天下难寻师濯这样有学问的人了。”

    喜宽慰南君道:“大祭司要了十五天,我们还能再听师濯讲几回课程的。”

    南君失笑道:“多听一回是一回。唔,不知道他说的那些名师,是否可以求得来,只要有他说的那样的能耐,分疆裂土,我也在所不惜。”

    等待卜官到来的当口,父子俩絮絮地说眷雨停后的善后事宜。

    过不多时,卜官便带着一身湿气,背着一只大箱子来了。南君吩咐他作占卜,并且暗示:“要个吉祥。”卜官在南君面前也不敢提什么仪式上的要求,打开箱子取出龟甲,准备烧灼。

    一个南君派去“护卫”大祭司的士卒一身雨水,湿淋淋地跑了回来:“王,禀告王,大祭司使鼓笛声乐绕城而行,她自己主持祭礼,忽然扑地,再起来便得了雨神的命令——祭祀期间,禁一切婚丧事。除了祭祀,不许有其他的礼仪。”

    卜官手中的龟甲掉到了地上,南君的脸沉了下来。

    喜对士卒道:“知道了,你接着去看大祭司还做了什么。”

    士卒站着并不动,望向南君,等南君点头,才匆忙离去。喜上前一步,问道:“父王,现在?”南君冷笑道:“不过十五日罢了,”一扬下巴,“是吉吗?”

    卜官哆嗦了一下,果断地说:“其事可成。”

    南君笑对喜道:“看吧,我就说,能成的。”

    喜也笑了,生硬地转了话题:“今天师濯讲授的,儿还没太明白,得趁着还没忘,记下来。”

    “去吧,这小子!记不下来是吧?全宫里都知道能背下来的人住在哪儿?你是找她的吗?是找她姐姐的吧?滚吧你!”南君一眼就识破了儿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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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容濯也在焦急地劝姜先:“公子,咱们得走了,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也得走!”

    姜先问道:“因为今天那个大祭司?她虽然阴沉,南君也不是柔弱之辈呀。再者,咱们已经提醒过他了,怎么会没有防备?”

    容濯冷笑一声:“多少事情,都是因为‘不应该发生’而发生的。臣曾有言,南君治下,必有一乱。现在看来,已经有人忍不住了。大祭司是蛮人,蛮人敬祭司,然而我等数次见南君,见过了他的母亲妻子和儿女、大臣,大祭司在哪里?”

    姜先冷静地问:“如果是南君放手让她再演一场,以便寻她们的错处好惩罚呢?”

    容濯认真地对姜先道:“公子切不可有这样的想法!世上绝没有全在掌握中的事情!若存着‘我就看你作乱,你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想法,那是自掘坟墓。哪怕是一只蚊子,握在掌中不捏死,反要看看它挣扎,它就能飞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捉不到。只有死掉的敌人,才是没有威胁的敌人。所以,咱们走吧。”

    姜先道:“南君应允的准备还没有做好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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