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昭嗤笑一声,懒得理会他的调侃。 许绍洋抬手,姿态优雅地亲自夹了冰块进一只干净的杯子里,又倒了酒,递给他,他抬手接了,两人碰了个杯。 酒精下肚,情绪上浮—— 今天薄一昭心情不错,那双平日里不拘言笑的漆黑瞳眸之中难得沾染上一丝丝甘餍与慵懒。 许绍洋碰杯之后向后靠了靠,伸手将领口上的扣子解开了一颗,释放了喉结,指尖不耐烦地刮了刮衣领,黑沉的眸子里透着一丝丝沉闷。 两人闲聊了两句,皆是发现对方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风浪—— 无非是薄一昭被砍了研究经费负气回国,准备在国内东山再起; 而许绍洋则同他之前的那个谁也没见过,捂了几年的小女朋友分了手…… 这大概就是所有的挫折了。 说到自己那个小女朋友,就难以避免地想到了自己这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的感情问题,更难免想到了今天听见的一些风言风语……许绍洋扫了一眼薄一昭,并未看到他有什么情绪上的不妥,心想这人的心情是真的好。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听见薄一昭说:“洋哥,没想到你居然同你那个小女朋友分了手?毕竟你就有过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友,听说你还为她乖过好多年,那几年许叔叔过年都拉着我爸去烧高香,说佛祖好灵……我们当年都以为,你会和她耗到结婚。” 许绍洋放下酒杯,心里开始泛酸。 他心想我今天还见过她,她赏了我一巴掌。 我还得冲她笑,就差把另一边脸也送上去让她打。 “我爸就知道胡闹。” 许绍洋言简意赅地点评自己的父亲拿儿子的感情事开玩笑的举动——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老人机当年拜佛时候心不诚,调侃味太重,他的女朋友才跑的。 “嗯,”薄一昭沉声笑道,“我爸当时还笑话他,说万尺高空只有大气层,再往外就是没有嫦娥的月球了。” 兄弟二人说着都笑了起来。 “你爸这么唯物主义,却还是同佛祖给你拜了个女朋友回来。” 薄一昭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试探,脸上笑容却不变:“这你都知道了,我才刚把人带回来。” 许绍洋停顿了下,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他有不高兴的迹象。 想了想,这才慢吞吞地道:“下午乔欣给我打过电话。” 可惜后者反应并不大,“哦”了声。 “她说她的脚很疼,你却把她扔在了医院停车厂,让她一个人坐着轮椅坐电梯上楼挂号,弄得她很没面子。” “我在她也是坐着轮椅坐电梯上楼挂号,”薄一昭淡淡道,“医院又不是我家开的。” 许绍洋被他无情的话说得笑了起来。 之前弥漫在他周围的低气压也跟着驱散了些。 包厢里其他人纷纷看过来凑趣似的说了几句,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比刚才更好了一些,有些人要了扑克跑到旁边打牌…… 薄一昭和许绍洋则继续聊他们的。 “我听说是因为乔欣来找你,闹得你的女朋友很不高兴,”许绍洋说,“所以你一路也没怎么给乔欣好脸色,她一个小姑娘受不了这种待遇差距,便打电话来跟我哭诉。” “哭诉的结果呢?” “她又不喜欢我,”许绍洋懒洋洋地说,“我只是叫人替她撤了热搜,让她又稍微不要丢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