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微微冰凉,最重要的是软。 姜泽不知道他哥最开始也是折在这双手下。 “姐姐。” “嗯?” ”我哥怎么叫你‘岁岁’啊?” “臭不要脸呗。” “我也想这么叫,好不好?” “不好啊,”身后的手指用了点儿力,声音也是软软的,“没大没小的,你和阿年一样大的。” 但是阿年也叫你“岁岁”。 姜泽想反驳,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声,只是乖乖地“哦”了声,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无所谓吧。 反正每次他装乖叫“姐姐”,她都笑着应的。 到是没什么不好。 姜泽只感觉到身后的人那柔软的指尖落在他紧绷又坚实的背部,不带任何拨撩地蹭了蹭,他喉头翻滚了下,微微侧头问:“好了没?” 徐酒岁缩回手:“蹲累啦?” 姜泽只能含糊地“嗯”了声,却没有立刻直起身,只是保持着回头看她的姿势,想了想,又问:“姐姐,你收徒弟吗?” 徐酒岁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泽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每天洗澡都需要面对自己背后那个丑东西,他日日夜夜被虐出了感情,所以对纹身很有兴趣。知道做刺青师要有绘画基础,高一和高二的暑假,别人去玩,他找了画室学了两个暑假的素描。 那时候姜宵还在部队,弟弟伸手管他要学素描的钱,他还以为弟弟得了神经病。 姜宵最近也感慨,早知道姜泽学了素描是为了有朝一日和他抢女人,他那时候就该让姜泽自己卖精攒钱(……)。 而此时,介于徐酒岁是刚刚受到过师父摧残的人,听到“师父”和“徒弟”这样的字眼,她就想找个地方自闭一下。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是能收徒弟的水平。 哪怕离开了千鸟堂,许绍洋其人给她的影响还在,被摁在工作台上画稿子画到心态崩溃还要哭唧唧的往事历历在目…… 童年阴影太大了。 换了她,她肯定下不去这个狠手折磨自己的徒弟。 “你现在高三了,”徐酒岁缩回手,替他将衣服拉下来,“这些事等你高考完再说。” …… 薄一昭很远就看见徐酒岁和姜泽站在一起了,就在那家兰亭酒吧门口,姜泽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跟徐酒岁说什么,垂眉顺眼的样子。 学校的老师都说姜泽是个刺头,特别是语文老师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可能没几个人看见他这副乖顺的样子。 大家都是男人,当一个刺头决定在一个女人面前收敛锋芒—— 要么就是倾慕于她,要么就是有求于她。 薄一昭当然不知道姜泽属于后者。 他只看见徐酒岁拍他的肩膀将他转过身去,然后上手去掀他的衣服,又摸他的背。 到这里薄老师已经微妙挑眉了。 等看到姜泽居然微微弯着腰,配合她的高度让她在自己背后乱摸,还侧着头跟她小声说话时,薄老师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早上还问他那种乱七八糟的问题,被他板着脸训了一顿“不合适”以后,怎么着,下午换了个她觉得“合适”的人又问了一遍是吧? 薄一昭觉得她真的是…… 骨子里刻着不服管教。 满脑子惊世骇俗的想法。 等他沉默走进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原本回头侧脸和徐酒岁说话的姜泽先看到了他,愣了愣。 这时候就听见背对着他的小姑娘说什么“你现在高三了,这些事等你高考完再说”…… 这话怎么听都像表白被拒车祸现场。 薄一昭一听,都有点想笑了:唷,这小姑娘还挺有节操。 他没说话。 但是肉眼可见姜泽垂下眼,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柔和变得冷淡了些,他站直了转过身,冲他微微点头:“薄老师。” 原本背对着他的小姑娘“呼啦”一瞬间转过身来,瞪大眼望着他,眼睛里写着: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打扰到你们了?”薄一昭笑了笑,深色瞳眸黑沉,“恰巧路过。” 他的笑意显然未达眼底,轻抿的唇角也泄露了他的情绪。 姜泽淡淡地说了句“没有”,又看了徐酒岁一眼,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转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