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奶。 孩子却仍是扭过头,就是不肯吃。 桂老三回来,把米汤放到了桌上凉,掀了帘子:“怎么样,吃不吃?” “不吃,你瞧,一凑过去他就躲。”秦氏连试了好几次了,这孩子就不要。 桂老三不禁有些发急:“这孩子,刚生下时,拼命的哭怎么也不止不住,后来嗓子都哑了,累了才睡去,眼下又不肯吃,是不是哭伤了,还是身子上病症?” 秦氏一听这话,也有些急,“你怎么不早说。”忙仔细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不放心又用额头贴了贴,又将他上下仔细察看了一番,见并无异样,这才放下了心:“我再哄哄他。”说完,把孩子抱到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嘴里哼着乡野小曲儿。 桂老三伸手,把指放到孩子的掌中,那小手先是一缩,随后慢慢握住了,他向后扯了扯,却被抓得紧紧的,他笑道:“咱们儿子可真有力。”转过头又对着女儿说:“梅姐,你看,你弟弟手抓得多紧。” “嗯,弟弟有力气。”梅姐儿眉儿弯弯。 那怀中的孩子不动了,许久,一双眼儿缓缓地睁开,小鼻子抽了抽,眼角儿滚落了一滴泪,再被母亲引着喝奶时,不再闪躲,含着乳-头,慢慢地吸了起来。 第二章 “清哥这孩子真是乖,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省心容易带的娃。” “爹说这孩子是个有福的,他老人家的话没错过。” “弟弟……弟弟” 周晓晨躺在床上,耳边的声音她已经能够依稀分辩,只是,眼睛尚不能看清东西,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一些光,她晓得这是正常的现象,婴儿要三个月以后视力才可能和常人一样。 又有手小心地摸上了她的脸,把她轻轻地拢到了身边,靠着气味和感觉,她知道碰触她的人是她的娘。 娘~虽是初生婴儿,可周晓晨仍是感觉到了胸口的涩涩酸楚。 也不晓得,秦雨她怎么样了,还是她们的孩子,想到这儿,她眼角又忍不住湿了。 “怎么了?饿了吗?不哭,不哭。”秦氏看到宝宝眼角流出了泪,忙用拇指帮他按去了:“乖,娘在这儿呢,娘会一直陪着清哥的,不哭。” ‘晓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现实与脑海中的声音,混合在了一块。 秦雨,周晓晨想要叫出那人的名字,嘴里出来的却只有尖锐的啼哭声。 “哟,刚还说他好带呢,这怎么就哭了。”桂二嫂打趣了一句。倒是素来老实的桂大嫂凑了过来,“老三家的,你摸摸是不是尿了。” 秦氏摸了摸,干的,又给他喂奶,他也不要,见儿子哭得满脑门子的汗,急得她也跟着脑袋发烫。 “莫不是天太热,我去弄些水来,给他擦擦身。”桂大嫂说完,便朝外头走去。 周晓晨只顾着哭,只要想到秦雨曾为她做的那些,她的心就痛得受不了,她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察觉到她的感情,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那孩子是自己的,她恨自己为什么死得这么突然。 桂大嫂取来了温水,把巾子浸湿了再拧干。 “大嫂,我自己来吧。”秦氏坐起了些,伸出接了那巾子,暗中捏了捏,倒是柔软,这才仔细地给孩子擦拭,从额头到下巴,再是脖子,小手。 被人这样摆弄,到底是把周晓晨从记忆中解脱了出来,哭渐渐止了,胸中的郁气也散了些许,可她仍旧是无法原谅自己对那人的辜负。 许是哭累了,周晓晨缓缓睡去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顾了她那不长不短的一生,与以往的梦境不同,她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看着电影里的女孩子漫漫人生的点滴,但也是因为她处于第三方的角度,她注意到的不止是那个曾经的自己,更看到了一直默默陪伴着的人,原来她爱自己,爱得那么的早,那么的深。 梦最后的画面,停止在了秦雨怀抱着她们的女儿,站在她墓碑前的那一刻,那是一个双墓,在她的名字边上,刻着秦雨的名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女,周若晨泣立。 周若晨是当时她们给孩子起的名字,那时候,周晓晨还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她的,她对秦雨说,孩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