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一认师友。”梁玉很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能因为姓个袁就什么都不干了。博士、助教,年纪相仿的同学,趁着这年前年后都走动走动。 “甭管在哪儿读书,只要人多的地方就得掐起来。我看咱们大郎这手功夫,啧啧,还是小心些的好。” 袁先脸上一红。 梁玉对袁樵眨眨眼:“那你们爷儿俩说话,我们去说家务事啦?” 袁樵道:“你别生气。” 梁玉冷笑道:“我跟谁生气呢?那样的小东西,我但凡多瞅他一眼,就算他赢了!” 刘夫人道:“就是这个道理,佛奴,你与大郎仔细说。叔玉啊,我们走。” 这件事情不能宣扬出去,宣扬了袁配的“不慈”,然后呢?对袁先有什么好处吗?对袁樵一家有什么好处吗?完全没有。这是人伦丑闻,能捂就捂。想要威慑看客多的是办法,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吗? 刘夫人见梁玉沉得住气,比她现在掐死袁配还要高兴。 房里,袁樵对袁先道:“你今天冲动了。无论他怎么说,你都要忍。亲生父兄再有不是,别人说得,你说不得。我知道你是维护我,可是看客也不是傻子。” 袁先已想明白了道理,这些货,就是欺软怕硬,打服就行了嘛。不过他现在还打不了,不过总有一天……懂事地说:“以后我就走开。” ~~~~~~~~~~~~~ 袁先这里定了个小目标,梁玉却已经做上了。她嘴上说得好听,实则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刘夫人高兴得有点早。她有一忧不曾对任何人讲——袁配是袁先的生父,从法理上讲,可以说没有继承的关系,现实中却不是这样。生父也是父,是不可以不敬的。同理,袁蒙也是袁先的哥哥,弟弟跟哥哥打架,也是不妥的。 名声不好,是会妨碍前程的。 此事不死不休,哪怕死了,提起身份来还是要矮那么一丝丝。 这是对袁先的先天压制,无解。正如南氏要决定梁玉的婚事,她就决定了。而袁先而是袁樵和梁玉的儿子,自己培养好的儿子被袁配这种废物点心给压制了,这是个极大的隐患。【我既不打算放弃阿先,他就是长子,以后再有孩子都得奉他为长,他要是矮袁配一头,合着我给袁配做嫁衣?因为生日不吉利就要扔孩子的,那能是什么好东西吗?一准作妖!得整得他不能作恶才行!】 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也会影响袁氏宗族对自家的评价。梁玉早想好了,她是不会“贤良淑德”的,她天生泼妇,爱咋咋地。 梁玉拿南氏没办法,对付袁配的办法却多得是。她直接越过了袁蒙,剑指袁配。她的心比袁先可黑多了,“和好如初”就是她提醒的袁先。 次日,袁樵得去衙门,梁玉妆饰一新,笑对刘夫人道:“阿婆,我送大郎过去。”她以前管袁先叫名字,现在就直接叫“大郎”,改口改得飞快。 刘夫人道:“礼貌些。” 梁玉笑道:“嗳,不过我年轻,有时候口无遮拦的,想必长辈们是不会与我计较的,是也不是?” 刘夫人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有不周到的地方,下回改进就是了。” “是。” 梁玉高高兴兴把袁先塞进自己的车里:“你还挂着彩呢,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打的,别坏我名声。你跟一道坐车。” 袁先慢吞吞地爬了上去,伸手将梁玉也拉上车,慢吞吞地收回手,又慢慢地说:“他们见我还活着,就知道不是阿娘动的手了。” 梁玉头一歪,笑倒在了桂枝的身上。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袁先道:“阿娘,我自己理会得。” “你怎么想的?” “我只要行得正,坐得端,总不会出错。我可也不是愚忠愚孝之辈。” “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阿娘后悔过吗?” “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志向,却遗憾有好些事情我原本可以做得更好,如果是现在,一定不会办得那么滑稽。” “我没有后悔也没有遗憾的。所以,还是让我来吧。” “不是说你做不到,一样的事情,我做了比你做了要合适些。等有了合适你做的事情,我就静等着你出头了,好不好?” 袁先笑笑,心道:【管它呢,反正我有爹娘了。唉,我果然是凉薄之人生的,竟不觉得与亲生父母不亲近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地方。】这话也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别想在世上混了。昨天袁樵可教育了他好一阵儿,害他今天得仔细揣摩,将“委屈无辜的孩子”演到位。 到了袁翼那里,多少双眼睛睁着,袁先在车里酝酿情绪。装模作样对他而言不难,难的是跟袁配、袁蒙面前装孺慕,想想就恶心,他得缓缓。 梁玉已先下车了,站在车边等着袁先被扶出来,携着袁先的手去拜见袁翼。 袁翼听到通报说是梁玉亲自来,头发就一阵发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