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琚道:“让她们不要着急。”说着,指了指萧司空等三人,萧、纪、黄感受到了一股几十年的压力。 桓嶷短促地笑了一声:“阿爹,儿子可不敢催逼大臣。她们今天过来就叫我别说话,叫她们知道了,又得再念叨我。” 桓琚感兴趣地问:“怎么讲?” 桓嶷道:“外婆只是说,过来就是为了说一声,不催你的。三姨……唉……”桓嶷指着自己的脑门,“给儿贴了一个封条——国家大事,不要冲动。” 桓琚笑着摇头。 桓嶷道:“我知道,还有下半句,不过她性子急,没写完。一定是,记仇有我。” 桓琚笑得拍案:“你居然促狭了起来。” 桓嶷正色道:“不是促狭。阿爹可还记得,当初三姨说过,恨是恨的,阿姨生前清清白白,死后也要不沾人命?如今也是一样的道理。儿是凡人,自有喜怒,但不该因此而妨害国事。如今阿姐首告杜氏也是如此。” 【太子长成了!】三位大臣虽各有想法,在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同时也都知道至尊父子的意思,什么公主的面首、德妃的私仇,都不能摆到台面上来!杜、赵两家的案子,得判得光明正大。就像萧司空说的“千载史笔”,那得有个说法。 三位大臣齐齐避席:“臣等一定禀公而办。” 桓琚感慨道:“三位都是朝廷柱石啊!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办妥的。快坐吧,用个膳就不要这样起起伏伏的了,吃得不舒服。”三人又谢了一回座,才回来坐着吃饭。 到一餐饭吃完,桓琚即下令袁樵也加入了崔颖的队伍,同时又点了几个年轻的子弟也放去审案。他们或是给萧礼打下手,或是给萧司空等人听使唤——儿子长大了,得用人。 萧、黄、纪三人都不傻,尤其萧司空,他更“重名”。回到家中,先对妻儿称赞了一回:“梁氏虽然出身不高,却很明白道理。不以一己之喜恶动摇东宫,堪称是外戚的榜样了。” 接着,又将这类似的话往外面传了一传。以萧司空的身份、地位,他夸奖的人不出半天就满京城都知道了。人们不由诧异:“铁笊篱家?不能够吧?” 黄赞听到之后,骂一句:“这老鬼!”也跟着夸奖了起来,圣尊父子怎么会是因为私怨而处份赵、杜两家呢?你们看了御史袁樵的奏疏了吗?哎哟,赵侍中真是个混蛋!什么?我与赵侍中同殿为臣居然不管,是我失职?我不能监视同僚呀,御史就不一样了。 纪申明白这两个人的心思——我们都是禀公办案的,绝对没有谄媚圣人,更没有为自己下一朝的富贵讨好太子。这不是身为大臣应该有的品格吗?!但是,身为外戚,这样的表现也确实是值得肯定的。纪申便也夸赞了两句,同时想,【比起杜氏的跋扈来,确是梁氏的谨慎要好上许多。外戚啊!】 外戚是不可能消失的一个物种,只要皇帝还在。大臣们无论看不看得顺眼,都得学会与外戚共处。眼见梁家是一准得在京城扎根了,内外朝臣或多或少都不能忽略了他们的存在,也都多多少少夸上那么一两句。 ~~~~~~~~~~~~~~~~~~~~ 梁玉得到了赞扬。 她是在三天之后,刘湘湘登门拜访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 严中和作为“年轻子弟”,虽然纨绔,仍然被桓琚扔给了萧礼去操练。【试一试,万一他有用呢?】这是桓琚对生母家族后辈的殷切期望。 书读不成了,好在被坑蒙拐骗也抄了些书,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严中和跑到大理寺报到的时候也没丢严家的脸。刘湘湘很高兴,跑来跟梁玉讲:“他也算有份正经事做啦。大理卿文武兼资,处事公允,性宽和,是士人的典范,他跟着必能学到些好的品格。” 梁玉也为刘湘湘高兴,严中和性格很好、心地也不错,对刘湘湘也很好,做事呢还有点侠气。但是,梁玉还是觉得他是不够上进的,梁家蜷着,是真的没什么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