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辛夷一边听欣儿说着,一边在脑海当中细细思索着许多。眼前欣儿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众人皆知吴王顾之衡与太子沈霍不睦已久,二人针锋相对,各自的目标,也无非是如何打压对方。 这么一思索,宁辛夷好似是豁然开朗一般,眸光略闪,若有所思的望向了欣儿,继而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本宫明着帮吴王府对付太子,暗里始终帮衬着太子妃?” 如此说着,见欣儿点头,心中也有了几分着落。低垂了眸子,定定的望着脚下的地面。思绪万千,却是多了几分失落和怨天尤人。 只道是命运多舛,偏生这太子妃何所依,是林轻远心仪之人,着实是让她难办至极。虽是如此哀怨,但宁辛夷心中始终是装着林轻远一人,旁的便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需明白一点,林轻远心悦之人,便是她宁辛夷终其一生要好好守护的人。哪怕默默无闻,始终在他身后,她也愿意一直做一个守护者,小心翼翼地替他守护好他心中的一切。 宫中的夜从来都何其漫长,今夜翠意宫更是格外冷清。月夜相思,几多愁绪,终是扰得宁辛夷心绪不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次日即至,清晨的阳光晃晃照了进来。宁辛夷昨夜本就未歇息好,如今悠悠转醒,却是觉得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颞颥,轻声唤道:“欣儿。” 欣儿早早的便起身在殿外守着,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宁辛夷的声音,知晓她醒了,遂匆忙入了殿内,侍候她起身。 宁辛夷下了榻,伸直了双臂任由欣儿为自己穿着衣裳。轻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了窗牖外,思绪早已飘到了另一方的东宫,不免有些忧心说道:“命人备一份厚礼,待会儿随本宫去东宫一趟。” 欣儿听着宁辛夷的吩咐,自是福了福身应声。眸光闪烁,同另一侧的宫女叮嘱过后,禁不住心中的疑惑,终是开口问道:“贵人可是要前去看望太子妃?” 宁辛夷微微颔首,眼中深邃的深情不可查探。如今虽不知该如何,明面上自是不能与东宫有太多的交涉,但前往东宫看望一次,也并非什么大事,自是不会引起吴王府的注意。 梳洗罢,礼也已经备好。宁辛夷正欲出殿外,却被欣儿拦住,“贵人不若先用了早膳,再前去东宫也不迟。”欣儿的语气当中,自是关切无比。这么一大早,宁辛夷就匆匆忙忙的要去东宫,着实是有些不大妥当的。 宁辛夷听着欣儿的声音,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见她神情当中有些疑问,遂解释道:“正处早朝时分,趁着太子不在东宫,本宫才好前往看望太子妃。若是被外人知晓了,定不知又要传出什么添油加醋的话来。” 话音刚落,欣儿便已经顿时反应了过来,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再不言语。只手中拿着备好的锦盒,静静地跟在宁辛夷身后,一同往着东宫去了。 不过一刻钟左右,二人便已行至东宫外。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见是宁辛夷,自然是识得的。眼下宫中最受宠的便是这宁贵人,又有谁人不识? 两个侍卫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也并无阻拦之意,听得宁辛夷问道:“太子妃可在东宫之中?”侍卫起了身,其中一人堪堪回答道:“回贵人,太子妃未曾出东宫。”语罢,低垂了双眼,也不敢去看宁辛夷。 宁辛夷见状,略略颔首,提起裙摆便迈入了宫门内。四下望了望,见东宫中也并无什么闲杂人等,携欣儿盈盈朝着东偏殿去了。 莲步至殿外,守门的小太监方欲唱礼,却被宁辛夷拦下,噤了声后退至了一旁,待吩咐后才入了殿内前去通报。 待到那人入殿通报,宁辛夷低垂了眸子,袖子中的手却是紧紧的攥着帕子,眼神当中亦是掩不住的些许紧张之意。 底心里正纠结时,殿内已然传来了脚步声。宁辛夷稍稍放松了下来,面上的神情也是轻松了不少,抬眸望去,却见何所依盈盈走了出来,朝着自己施礼,“见过宁贵人。” 若是论起来,宁辛夷本是皇上的妃嫔,自是不必从何所依见礼,此时见何所依施礼,却也是同她行了平礼。随着何所依步入殿内,耳畔传来何所依温和的声音,“这么一大早的,宁贵人过来有何贵干?” 宁辛夷闻声,勾唇浅笑,略收了下颚,言:“本宫能有什么事,只不过在这宫中长日无聊,便想着来太子妃这儿解解闷。”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