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在一旁听见这个‘妇道人家’,心酸不已,旋即他振作起来,问:“那他对你可好?” 可好? 自然是挺好的,至少比前世好多了。 “他对我挺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大智喃喃道。心中有些复杂,他有点厌恶现在的自己,既希望那个人能对盘儿好,毕竟盘儿的命实在太苦,可真当听说那个人对她好,他又有一点不甘。 不甘什么呢?只怪他没本事。 “那他不嫌弃以前给人做过妾?”苏海突然道。 盘儿有让人把苏海拖出去打一顿的冲动,这就是她最讨厌苏海的原因,他说话总是不合时宜的口没遮拦,而且喜欢哪儿疼往哪儿戳。 “海子,你到底说什么呢!那个人不嫌弃盘儿,说明是个好人,也说明盘儿有福气。”大智起先说得掷地有声,提及‘那个人’声音就慢慢弱了下来。 苏海又见盘儿也对他怒目相视,忙道:“好吧好吧,是我说错话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盘儿不想理他。 问大智:“大智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薛婶子可是张罗给我娶个嫂子了?” 大智没提防盘儿会问这种话,一时间又是心酸又是惆怅。 “还没呢,我不着急,不着急。” 其实大智已经快二十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我记得薛婶一向很喜欢秀梅姐的,秀梅姐应该还没嫁人吧,我记得秀梅姐一向对大智哥好,不如大智哥把秀梅姐娶了,也免得耽误了秀梅姐。”盘儿用玩笑的口气道。 秀梅也是他们的青梅竹马之一,与大智的认识和相处要比大智跟盘儿久多了,毕竟盘儿八岁后离开了那条巷子。 “秀梅还没嫁人。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怎么今天那个人……你丈夫不在?”大智问道。 “他啊?他跟老爷出门收账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苏海听了,忙问道:“跟老爷出门收账?说明我这个妹夫还挺能行啊,挺受器重的。要不盘儿你跟我妹夫说说,让他也把我弄到这府里来做个账房?” 盘儿闭了闭眼,忍耐道:“你把自己的事先弄清楚再说,再说了人家要那么多账房做什么,都养着白吃饭啊,就你这还一口一个妹夫的,抢妹夫的差事?” “那不当账房,做个其他别的事也行,难道你希望你哥一辈子就当个苦力。”苏海舔着脸说,说着说着就理直气壮了。 “家里不是从赵五家分到一半卖我的银子,那么多银子随便做个小生意也够家里的糊口了。” 苏海窒了窒道:“你别提那银子,那点银子够干什么,总得有个可靠能一直做的活儿,才不至于坐吃山空。” 听了这话,盘儿倒有点稀奇。 什么时候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苏海,竟然知道不坐吃山空了。她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盯着苏海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让你帮你亲哥找个活儿干,你就推三阻四的,还有没有把我当你亲哥?”苏海咋咋呼呼道。 盘儿在心里翻了翻眼,关键你也不是我亲哥啊,能有把亲女儿给卖了的?几百两银子,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也够还了,更何况就养了她几年,现在倒在这儿说什么亲哥亲妹的。 不过盘儿也不知道苏海知不知道自己不是苏家亲生的,又不好当面戳破,只能从实际上跟他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府里上上下下除了做主子的,其他都是卖身进府的奴才,仅有那么几个人,要么跟府里沾亲带故,要么就是靠本事吃饭。例如你妹夫我们当家的,虽在科举上蹉跎,但他饱读诗书又会算账为人又聪明,所以在这里做了账房。还有府里的西席,人家也是凭本事吃饭的,你读过书?也就认得几个字,字都认不齐全,人家请你来干什么?” “哎,你倒怨我不识字了,那能怨我吗?还不是咱家里穷,爹就是个做苦力的,自然也只能养两个做苦力的儿子,咱家要是有那个条件供我念书,说不定我下了场就能考个状元,至于这么被耽误了?” 盘儿每次跟苏海说话,都是又生气又无奈。 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