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太子妃的笑容更是得体:“殿下虽说忙着差事,可还是要多注意身子,劳逸结合方是正途。” 劳逸结合就是去找女人,还是找太子妃安排的女人? 太子眉眼淡淡的,盘了盘手串道:“你既然怀着身孕,就不要操心这些无谓的事。” “妾身乃殿下的妻子,就算怀着身孕,也要分出几份心思照顾丈夫,这是妾身的职责。殿下放心,妾身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的,定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孙。”说到小皇孙时,太子妃眉眼都是笑。 这种笑太子还从没有见过,也许是见过,他已经忘了。 这时,陈嬷嬷端了碗药进来,是安胎药。 太医开的,每日三碗。 既然是药,肯定不会好喝,隔着老远都能闻见药味。 陈嬷嬷将药碗递给太子妃,又从富春手里拿了罐李子糖,一边服侍太子妃喝药,一边忧心道:“殿下说的是,太子妃也该多注意身子,太医都说您心血亏损,气血也有些不足,安胎药日日喝着,还是保养身子为重。像下午您不又被气得头晕……” 太子妃斥道:“乱说什么话!”又忙对太子道,“您别听陈嬷嬷瞎说,她就是关心则乱。” 气得头晕? 太子抬眸看了陈嬷嬷一眼,又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没有说话,只佯装无事喝药。 太子默了默,缓声道:“既然琐事冗杂,就好好养胎,可把后院的事交给陈嬷嬷或者高嬷嬷也成。” 高嬷嬷是太子乳母,以前管着东宫的事,自打太子妃嫁进门后就荣养了。因着她也没有后辈子嗣,还待在东宫,不过寻常极少出来。 一听说把后院的管事权交出来,太子妃的脸僵了一下,忙道:“您别听陈嬷嬷胡说,她就是关心则乱而已。” 既然给出的建议,太子妃不愿听,太子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见太子妃喝完安胎药,他站了起来:“你早些歇息。” 这是要走了? 太子妃忙想站起来送,想想陈嬷嬷刚说她身子不好,又坐了下来,只指挥着富春把太子送出去。 等人走了后,太子妃才道:“奶娘,我都说了有些话不能说。” “不说殿下能知道您的辛苦?且殿下这会儿肯定去看三郡主了,胡良娣肯定又要在殿下面前说些谗言,她现在就巴不得拿那起子人来恶心您。” 这章程是之前太子妃和陈嬷嬷拿下的,提了侍寝是次,在太子面前告状是真。可怎么告状,也讲究策略了。 宫里历来不缺少背后告黑状的人,有的黑状告得好,有的适得其反。当面直说就落了下层,要让人自己去想。 所以前脚太子妃这边方说了有人故意去气太子妃,后脚胡良娣不提赵曦月也就罢,一提恰恰就中了太子妃的埋伏。 太子不傻,当然知道赵曦月的来路,太子妃的人让胡良娣提携了,那太子妃为何会生气不是一目了然? 太子妃心里也觉得陈嬷嬷这样做没错,可方才太子那道眼神,总是让她想起来心悸。她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太医也说了有孕之人就会胡思乱想。 等太子从胡良娣院子里走出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抬头往后看去,两排小院鳞次栉比,其中有一座小院门前挂着盏琉璃灯,在昏暗的甬道里格外醒目。 太子突然感觉到一阵厌烦。 “主子?”福禄在后面小声问了句。 “回书房。” 福禄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正打算抬步跟在后面走,谁知太子突然调转了方向。 太子的步伐很急,至少比他平时慢条斯理的步伐要快了许多。 福禄追在后面,心想主子大抵是心里有气吧。事情太多太杂,前朝的事,后宫的事,还有宫外面的事,这些事一件都错不得,太子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可回来后东宫还有这么多破事。 太子终于停了脚步,没有停在斜对面那盏挂着琉璃灯的院前。 福禄瞅了一眼,心里一个激灵。 等他再次抬头,太子已经走进去了,进了西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