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郭夫子会被气坏的。” “气坏了又怎么样呢?”唐氏又问。 “会闹到萧尚书那里去。” “然后呢?” “萧尚书是睿王的舅父,容昭是睿王的人,萧尚书多半会包庇容昭。” “继续。” “等萧尚书包庇容昭的时候,父王或者丞相大人就有机会弹劾他了。” “好吧,虽然事情不一定会照着你说的这个方向发展,但你的猜想也有几分道理。现在我们回到最初,你说过郭夫子快被容昭给气得昏厥过去了。那么我们做一个设想,如果郭夫子真的被气得昏厥过去呢?事情会怎么样?” “那样事情会更糟糕。”赵俊皱眉说道。 “对谁来说更糟糕?” 赵俊一怔,方抬头看着唐氏的眼睛说道:“母亲说的是,如果郭夫子真的被容昭气得昏厥过去,那么对容昭来说事情会更糟糕,而对我们来说……” “对!”唐氏起身打断了儿子的话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摸着他的头顶说道:“傻孩子,你一心为郭仪出头,那郭仪本就不是我们的人自然也不会心存感激,而你也不过是白白站出来向容昭叫了一回板而已。在这种时候如此明目张胆的表示对他的敌意,又有何用?对我们王府,对你父王不但没有一丝的好处,反而会引起许多不便。所以今晚你父亲让你在这里闭门思过,你还觉得委屈吗?” “儿子不委屈。”赵俊忙低头说道。 “那就好,你且好好地在这里思过吧。”唐氏说完,转身便走,她来的时候并没有给儿子带吃的,走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安慰。 七岁的赵俊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脸上一阵落寞,但没多会儿他便抿了抿唇角,坚定了目光。 * 同夜,凝翠宫里的容悦也是万分焦急。 恰好这晚皇上没来凝翠宫,容悦便把陈存孝叫到跟前,细细的问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存孝如今是凝翠宫的总管太监,悦妃又得宠,在这登高踩低的后宫之中他如今也算是有点地位的,身后一群上赶着巴结的人会把各式各样的消息送到他的耳朵里,当然陈公公现如今在宫外也有宅子,偶尔出宫他也会瞧瞧跑去自己的外宅吃顿饭喝喝茶,调戏一下养在外宅的俩丫头。 说来也真是巧,国子监出事儿那天陈存孝刚好寻了个借口从宫里出来打算去自己的小院里松散松散呢,便遇见睿王的马车急匆匆的在眼前过去,当时陈存孝还说睿王府是出了什么事儿,这睿王的马车怎么跟受了惊似的撒欢儿跑,于是专门一打听,刚好把事情来龙去脉都弄清楚。 这还了得?当下陈存孝外宅也不去了,立刻打道回宫。 然而不凑巧的是他回来的时候悦妃被皇上召到乾元殿去侍奉了,不在凝翠宫里,当下陈存孝急得转圈儿,又大发了心腹小太监去德妃的关雎宫中穿了个话儿。于是德妃才想了个办法把皇上请去了关雎宫,悦妃得空回来,陈存孝才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贤妃便上门了,不知道贤妃怀着什么目的居然在凝翠宫坐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只坐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对悦妃以及靖西候府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儿,却掌握着火候不跟容悦闹翻了。容悦心里万分着急恨不得拿热茶泼贤妃的脸,然而理智却不允许她那么做,只好咬牙忍着。眼看着天黑要传晚饭了,容悦冷着脸吩咐绿云去与厨房传话说留贤妃娘娘晚饭,贤妃面带得意之色才起身告辞。 “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容悦焦急的问陈存孝。 陈存孝这才把自己打听来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之后方长叹一声说道:“也不知道世子爷这会儿怎么样了!奴才当时就看见那睿王府的马车疯了一样往王府的方向跑,肯定是万分着急的。” “那你有没有派人去睿王府打听?”容悦皱眉问。 陈存孝忙道:“奴才已经差人给德妃娘娘送信儿去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