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嫔犹豫着劝道:“姐姐,这凝翠宫……可是之前贵妃居住的地方,这格局也只比凤阳宫差了一点,那悦妃只怕还不够资格。倒是那景安宫在东北角上,离皇上的乾元殿甚远,来回都要经过菁华宫的门口,很适合悦妃居住。” “她现如今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咱们却把她打发那么远,岂不是自讨没趣儿?再说了,这个时候本宫为什么要帮贤妃?”周皇后冷笑道。 “姐姐说的是。”谨嫔忙应道。 周皇后又淡然一笑,说道:“你带着人去好生打扫安排,办好了这件差事陛下自然会好好地赏你的。” 谨嫔忙起身道:“臣妾都听皇后娘娘安排,姐姐您说什么,妹妹我就做什么。至于万岁爷赏不赏,妹妹不敢奢求的。” 谨嫔这两天早起晚归忙着收拾凝翠宫,周皇后忙着当贤后也一天到晚都把悦妃的事情挂在嘴边,皇上知道后非常高兴,这几天除了在皇后的凤阳宫歇息便都睡在谨嫔的玉棠馆。 如此,谨嫔自然非常得意,枕边床上自然又说了不少皇后的好话,替她诉说难处,又顺便把贤妃寻事挑衅皇后的事情也拐弯儿抹角的说了。 皇上年前西征归来之后就一直对丞相公孙铨多有不满,觉得这老城丞相监国的这大半年扶持自己的嫡系,排除异己,一些事情做得太明显,排挤萧正时和睿王也就罢了,连朝中一些只忠于君主不参与党争的老臣也给排挤了几个,还把皇上非常信任的一个四品知府给下了大狱,让一个四品封疆大吏死在了牢里。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皇上都在心里记着呢,只是碍于自己刚西征归来正是举国同庆的时候又赶上过年,便一直压着这股火气没发,却想不到这公孙家仍然不知收敛,在外边插手行宫的事情,买通太医暗害容悦,后宫里贤妃还敢寻皇后的晦气,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谨嫔在皇宫里生活了十七年,别的事情都没怎么学会,就学会了一件事儿:察言观色。 从皇上的眼神中,她便知道自己这枕头风已经吹足了,再多说皇上该生疑心了,于是立刻转了话题开始说赵湄,还把赵湄这两天被迫关在屋子里做的一个半拉子荷包拿出来给皇上看,说是女儿给皇上和悦妃娘娘做的贺礼。 皇上见状十分高兴,拿着那半拉子同心荷包看了半天,连声夸赞谨嫔教女有方,又说一定要给掌上明珠找个好驸马。 谨嫔听了这话无奈叹息,低头不语。 “怎么了?”皇上看着谨嫔一脸无奈的样子,恍然想起了什么,因问:“湄儿还惦记着悦妃的胞弟呢?” “这孩子真是中了邪了!那容家的小世子进宫来朝拜皇后,臣妾躲在后面偷偷的看了两眼,虽然长得怪俊俏的模样,但也太狂妄了些,连皇后娘娘都敢顶撞,简直是目中无人的样子,湄儿又是被陛下宠坏的性子,这两个人若是到一处,只怕不会把屋顶给掀翻了?哪里能过安稳日子呢。”谨嫔无奈的说道。 “这事儿不着急,湄儿还小,朕只有和一个女儿,婚事再等两年定也不迟。”皇上对此事倒是不怎么在意,小儿女之间的那点喜欢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没几天就忘了。 谨嫔再看皇上若有所思的眼神,知道他的心思又不在自己这里了,遂也不再多说,只服侍皇上睡下。 第二天午后,几天没见着皇上的贤妃提着一个食盒去了乾元殿,却被张万寿给挡在了外面。 “公公,这大过年的陛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连本宫都不见?”贤妃不甘的问。 张万寿忙欠了欠身,低声说道:“娘娘恕罪,这个老奴可不敢乱说。老奴只知道万岁爷今儿心情不怎么好,这会儿丞相大人也在里面,陛下刚刚还发了脾气,奴才劝您先别进去了。” “本宫的父亲现在在里面?”贤妃诧异的问。 “是啊。进去好一会儿了。”张万寿低声说道。 贤妃看了看左右,又低声问:“张公公,陛下这个时候找本宫的父亲进宫因为什么事情?” 张万寿连连摇头,叹道:“贤妃娘娘,不是奴才不跟您说,实在是丞相大人一进去陛下就把奴才等人都赶了出来,奴才是在出门的时候听见陛下喝问了一句,至于后面说什么,奴才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见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