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觉得很无语,说:“你动动脑子,难道就只有在这些简单粗暴的法儿?” 昭玉挑眉:“简单粗暴的法儿才痛快,你仔细想想是不是?” 黛玉蹙着眉头在脑海里勾织出贾雨村被气得跳脚破口大骂以及满身伤痕在地上打滚儿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虽然过于粗暴了些,还真是挺痛快的。 看着黛玉的嘴角微微勾起,昭玉凑近了道:“痛快吧?” 黛玉“嗯”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不能助长昭玉的暴力倾向,忙又摇头道:“再痛快你也不能这样。不然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叩你头上,你这一辈子就都完了。” 昭玉挑到炕上,躺下,翘起二郎腿,手里甩着一个玉佩的穗子,有些玩世不恭的道:“讨厌啊,讨厌!我讨厌这样畏手畏脚……” 黛玉拉了吴钧的手道:“咱们出去,让他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 刚出了屋门,只见林如海穿过月洞门走来,黛玉便松开吴钧,张着双手跑了过去。 “爹爹!”她欣喜的叫。 林如海接过女儿,抱起来掂了掂,呵呵笑了笑,瞥到一旁仰着头面无表情看自己的吴钧,怕他觉得自己厚此薄彼,心里不痛快,便放下黛玉在他头上摸了摸,笑着问他午饭吃的什么,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点心之类的话。 一面心里又想,眼见着一天大似一天,这小世子总跟自己家女儿混在一处也不是个事儿啊。这小祖宗又是个性子执拗不听人劝的,又是楚王府的独苗儿,说不得动不得,连王爷都由着他的性子,自己还真不好处理。 听见动静,昭玉从屋里走出来,笑着跟林如海打招呼。 丫头们掀起帘子,林如海领着三个孩子进去,看着昭玉道:“正好你也在,我原说看过你妹妹便去找你呢,如今可省事了。” 青岫捧了茶水过来,昭玉眼明手快的跳下椅子,接过茶狗腿的送到林如海面前,道:“爹爹吃茶。” 林如海一手接了茶碗,不吃,只敛没看着昭玉,好一会儿方道:“今儿这般殷勤,不是又闯了什么祸罢?” “冤枉啊,爹爹!”昭玉苦着脸,“最近我可老实的很,一件出格的事儿都没干。我就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孝敬服侍爹爹了,爹爹就这样说我,可是委屈了我。” 林如海低头抿了一口茶,赞一声“好茶”抬头看昭玉,道,“你还懂事?我看你最近没有师傅管束,可是恣意的很啊!前儿你娘还念叨我,不该这么纵着你,由着你每天疯玩,荒废了学业。” 昭玉耷拉下脑袋,咕哝:“爹爹您又拿学业说我,您知道我不是那块料儿。” 林如海道:“这不是你懈怠偷懒的借口。我们林家的孩子就算不考举人进士,总不能胸无点墨罢。你还不如你妹妹,她小小年纪虽未正式进过学,也识了数千字在腹中,偶然间念出来一两句诗文,倒比你这个名师教导了好几年的童生有模有样。便是你弟弟,还不到两岁,便知道抱着书本子咿咿呀呀的念,你说说你两岁的时候再干什么?” 昭玉故意皱着眉头想了想,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说:“我两岁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不如爹爹给我说说?” 林如海被他气乐了,道:“你将那歪门邪道的心思分一点子在学业上,也不至于如此。” 昭玉聪明,这一点林如海一直都知道,但他的聪明从来不肯用在读书上,这也是令林如海颇为头疼的一件事。类似的话他已不知说了多少,但总进不到儿子心里去。他能做的只是给儿子提供更好的资源,名师、好的环境、好的同学,将身为人父的责任做到极致,至于以后能不能成材,且看他的造化罢。 林如海告诉昭玉已给他找了一个授业师傅,叫贾雨村,乃是进士出身,做过官,学问是极好的,命昭玉好好跟着他读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