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没有。” 杨梦尘闻言保持缄默,若是不能尽快揪出那个黄公子,以及那股不明势力的首脑,东楚难免动荡不安。 夜已深沉,龙玄墨抱起爱妻去耳房简单梳洗,再回到床上,夫妻俩亲密地相拥着安然入睡。 翌日吃过早饭,杨成安等人继续去给百姓们种痘,杨梦尘和杨成宏,以及南宫凌飞四下里走走,寻找适合丹阳县发展的商机,而龙玄墨则留在县衙处理政务。 南乡县城外,广源寺后山的石亭中。 身穿藏青色锦袍的蔺喆祺,双手负在身后,眺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却无心欣赏这如画景致。 ‘表舅’的话反复在他耳边回响。 “我的阿蓉是个苦命人,她根本就不想去做妾,她说要和我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个家,再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可是她爹娘强行把她送给那人为妾,阿蓉一直很不开心,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还没满两个月就被正室夫人打掉,从而伤及身体,自此再不能生育,阿蓉最喜欢孩子,可直到死也没尝过做娘的滋味。” “我得到消息,阿蓉得了急症,无药可医,于是把家传宝物给了那个大夫,才扮作大夫的随从进府见了阿蓉最后一面。” “当晚阿蓉就病逝了,那府里的人草草将阿蓉掩埋,比之正室夫人最宠爱的那条狗还不如。” “我知道阿蓉想回归故土,不愿意待在那里,可我无法带走阿蓉的遗体,只能带着最后那一面时阿蓉塞给我的帕子回来,给阿蓉建了这座衣冠冢。” …… 听完‘表舅’的话,蔺喆祺立即让章闰派人潜回彭城,他想知道更多更确切的消息。 那个田丽蓉是个可怜人,但她不可能是他的生母。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一刻钟前,章闰传来了最新的情报,上面的一字一句几乎嵌入他脑海里,震动着他的神经。 他确认,自己就是恭亲王的亲生儿子,那个所谓的‘父亲’趁他生母病逝,生父悲痛之际,派人偷偷潜入他的房间迷晕他,把他的衣裳穿在一具面目全非并死去的男童尸体上,然后将他带出王府。 蔺喆祺无法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六分欣喜,两分后怕,一分如释重负,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倒是全无难过和郁结。 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和煦的暖阳,如絮的白云,蔺喆祺长舒口气,突然想立刻飞奔回京城。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蔺喆祺沉声道:“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回京。” 乐水恭敬应下。 南乡县的政务早已了结,少主却借故留下悄然去见那位‘表舅’,之后又拖延好几天,不知刚才章闰传来什么消息,以致少主忽然决定回京? 蔺喆祺依旧抬头望天,声音幽远而自嘲:“你知道么?恭亲王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那个我思念和敬重二十多年的‘父亲’竟然是真正的仇人,他处心积虑把我偷出来养大,是想借我的手杀我生父,让我们父子相残,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少主,你确定真相如此么?”乐水神色骤变。 收回望天的目光,蔺喆祺把刚收到的密报递给乐水,举目眺望着京城方向。 “其实之前就有很多疑点,只是我不敢去想,也不敢相信,直到从那位‘表舅’口中得知一些所谓‘生母’田氏的往事,加上章闰密查得来的消息,我完全确定了。” 蔺喆祺害怕又庆幸,如果等他谋害或者杀死生父之后才得知真相,他……后果如何,他真的不敢想象,好在上天眷顾,他及早得知真相,没有铸成大错。 “那人该死!”乐水本就对所谓的‘主公’全无好感,如今知晓那人居然卑鄙无耻地利用和伤害少主,自然气得火冒三丈:“少主,你现在急着回京,是打算跟恭亲王相认么?” 摇了摇头,蔺喆祺冷哼一声:“现在还不是相认的好时候,再则父亲已经留守京城,我随时都可以看到父亲,而那人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和时间‘培养’我,我又怎能‘辜负’他的‘厚爱和期望’?” 乐水先是一愣,旋即又反应过来。 少主一直渴望亲情,渴望与家人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