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这么过下去?” 费渡手一滑,一刀落下,将尖椒腰斩于案板间。 死不瞑目的尖椒对天喷出了一股辛辣的冤情,堪比生物炸弹,中招的费渡和骆一锅同时打了一串喷嚏,一起被辣得涕泪齐下。 骆闻舟早有准备地躲到了一米开外,笑成了狗——然后他借机把方才的问题遮了过去,嘻嘻哈哈地去给费渡拿湿巾盒。 费渡透过通红的泪眼,回头注视着骆闻舟有点仓惶的背影,一时有冲动追过去回答一声“好啊”。然而他一张嘴,就忍不住背过脸又打了个大喷嚏,刹那的冲动好似风灯中一株微弱的火苗,无声而起,又无形而殁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骆闻舟就先被叫到了法医科,夏晓楠书包上的血迹化验出了结果,血迹确实是冯斌的,书包的拎手内侧还有一个隐蔽的血指纹,与系统中记录的卢国盛的指纹一致。 “也就是说,卢国盛杀完冯斌,从垃圾箱里挖出了夏晓楠,搜走了她包里的钱和手机,又把东西还给她。”陶然一边说,一边帮忙挡住郎乔——倒霉的长公主正趁着陛下没注意,愁眉苦脸地到处和人换包子,“可我还是觉得夏晓楠不可能是同谋,你们想一想这件事,不觉得很瘆得慌吗?别说一个小女孩,如果我不是警察,反正我肯定不敢和卢国盛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有什么交流。” “还有那个可疑的巡逻员,”郎乔跟最后一个香菜馅的包子依依惜别后,探头插了句嘴,“我本来以为他跟卢国盛他们是一伙的,假冒巡逻员是打算清理现场的血迹,可是现在想一想,清理血迹能有什么用?卢国盛和夏晓楠打过照面,这结论我们一化验就能检查出来,他连杀人分尸都不肯戴个手套,犯罪现场的一点血迹有什么好在意的?” 骆闻舟看了她一眼,郎乔连忙一缩头,不敢再进入他的视野。她冥思苦想了半天,实在想不通自己又哪得罪他们老大了,只觉得此基佬的心像海底的针,阴晴雨雪,全然无迹可寻。 郎乔一时间觉得“前途无亮”,很想换个基佬当老大,比如姓费的霸道总裁就不错。 “夏晓楠怎么样了?” “一会我试着和她聊聊,”陶然说,“对了,我刚才联系了育奋的老师和那几个学生,老师倒是没说什么,答应上完课就过来,学生家长可都不太愿意,可能还得再沟通一轮。” 别人家的孩子出事,做家长的自然唏嘘后怕,可是如果因为这事,三天两头让公安局把自己家的孩子招去问询,那就不十分美妙了。 “理解,”骆闻舟叹了口气,“实在不愿意过来,等会我们挨个上门家访——先去问问夏晓楠。” 夏晓楠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盏单薄的美人灯,画的线条精致、活灵活现,然而只是一层纸,稍一不注意,她就要在火苗中化成灰烬。 她一声不吭地看了看陶然和骆闻舟,继而又重新低下了头,凌乱的碎发自两鬓垂下来,在肩头落了一把。 骆闻舟比较擅长对付穷凶极恶的类型,一见夏晓楠,头都大了两圈,因此将主场交给了陶然。 “夏晓楠是吧?”陶然像个好说话的副科老师,非常慈眉善目地往她面前一坐,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我叫陶然,在刑警队工作,想找你了解一些事。” 夏晓楠不抬头,好像没听见,全心全意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一个小时之后,陶然无可奈何地从审讯室里出来。 夏晓楠好似随身背着一个隐形的蜗牛壳,外面有风吹草动,她都要战战兢兢地缩回去,软语相劝,她不吭声,态度强硬一点,她就哭,哭起来能撕心裂肺,有一次甚至差点原地休克,陶然没办法,只好中途把扮演黑脸的骆闻舟轰到了监控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软硬不吃了。 从头到尾,她只点过三次头。 第一次是陶然问“冯斌遇害的时候你在不在场”,第二次是骆闻舟被她躲躲闪闪的态度弄得不耐烦,冲她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事先勾结过通缉犯,要不然他怎么能在那么复杂的小路里正好截住你们”。 第三次,则是陶然问她“你知道是谁要害冯斌吗”。 这回夏晓楠给出了清晰的回答,她说:“是我。” “是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