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齐悦独自一人在杂院中一边守着药罐子,一边背书,正背得发晕时,一个大嗓门的婶子冲她喊道:“悦丫头,你家人来了。” 齐悦抬头,看到院门口挑着担的爹娘,面露讶然,往日他们都是早上来送菜的。 不过她也没多想,请大嗓门婶子帮她看着药罐,就赶忙迎上去,从爹娘手里接过菜筐子,放到黄医生家的客厅,这才忍不住问道:“这两天可有去山上采铁皮石斛?熬完今天的药,就只剩下最后四根了。” 距离老爷子住进卫生所已经过去六天,齐家当日承诺一定上山去采铁皮石斛,谁料他们回了家,二房三房纷纷以农忙为由拖延上山寻药的日子,便是来镇上送菜也只是让齐传宗与余秀莲夫妻俩过来,只偶尔齐老太太过来探望齐老爷子一趟。 之前每次他们来,齐悦就问一次,接连好几次失望,她有些着急了,毕竟铁皮石斛难寻,并不是一上山就能采到的。 听到她的话,齐传宗夫妻对视一眼,脸色有些不对。 齐悦疑惑:“怎么了?” 余秀莲忽然握住她的手,神色严肃:“悦悦,你实话告诉我,你那天采药时有没有遇到什么?” 齐悦闻言一愣,飞快地打量了爹娘一眼,见他们身上不像受伤的样子,暗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那天我什么都没遇到,就是山上安静得厉害,让人无端有些害怕。” “真的什么都没遇到?”余秀莲还是有些怀疑,“你那天为何提醒我们上山不要分开?” “自然是担心你们遇到危险,毕竟解放前那山上可是有虎豹的。娘,你们不会真的遇到虎豹了吧?”齐悦一脸惊吓。 “我们今天没入山,只走到山脚下,碰到一个豹子咬断腿的男人,你二叔三叔他们就再不肯上山。”齐传宗皱着眉说道。 齐悦也惊了一下,追问:“被咬的那人长什么样?” “那人身材不高,长得精瘦,不过他满身是血,看不清脸。”余秀莲回想那一幕,面上就有些发白,握着齐悦的手不由得加了力,“幸好你没碰上那只豹子,不然……”她有些说不下去。 齐悦顾不得想那人是不是当日她碰上的精瘦男人,忙安抚她娘道:“我运气好,没碰上豹子,过两天你们再上山时一定要多叫上几个人。” 齐传宗脸上一片愁云:“见了血的豹子更危险,家里已经没人肯去了,村里人又忙着农活……等几天,我再去碰碰运气。” 余秀莲变了脸色,松开齐悦,一把抓住他:“她爹,你可不能去!你要是碰上豹子,咱一家老幼怎么办?” 齐传宗哪里不知道危险,他叹了一口气道:“爹的药不能断。” 余秀莲眼眶一下子红了,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齐悦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过两天,我跟爹一块去山里采药。”明天是五日之期,她得先过了背书这一关。 “不行!” 异口同声,齐传宗和余秀莲剧烈反对。 “爹娘,只有我采过铁皮石斛,位置只有我最清楚。便是遇到危险,有爹在呢,我保证到时跑得比兔子快,绝不拖后腿。”齐悦举手保证。 余秀莲还是不同意,齐传宗却点了头:“到时我会尽量多叫些人。”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返回茅坪村的路上,余秀莲都没有给过齐传宗好脸色。 齐传宗向来是个闷葫芦,也没有解释,只一回到家,就去隔壁新房找上了袁老实。 经过承包组成员一个来月的帮忙,袁家新房已经大致建了起来,但还有些细致的木工活,如门窗之类的还在继续,而这些活其他人帮不上忙,袁老实每天下工后一个人慢慢做,袁婶给他打下手。 按说,没建好的新房是不能入住的。便是建好了,在当地习俗里,也得选好日子,摆酒“进火”,然后才能入住。 但自从齐老爷子被气晕住进了卫生所,齐家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压抑,袁家三口打了声招呼,就从齐家搬出来,搬入了新房。 齐传宗到来时,正在堂屋刨木板的袁老实放下刨子,笑着问他:“传宗兄弟从镇上回来了,老齐叔和大侄女可还好?” “都好。”齐传宗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而后望着袁老实欲言又止。 袁老实看出来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