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地上前拉着她的手:“表嫂,这些年你可还好?”伶俜一时有些怔怔然,她倒是十分自来熟,不等她回答,又继续道,“当初我和弟弟们去流放,表嫂给我们准备的吃食,一路上可是帮了大忙。” 伶俜见她颇有些率真的模样,与从前那个家中落败的小姐已经截然不同,笑道:“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们三姐弟到了那边可遇到了什么困难?” 苏词摇摇头:“这说起来也多亏了表嫂托了谢伯爷同蜀王打招呼,我们刚刚到那边,已经有人接应,虽则条件艰苦,但也没吃过多少苦头。隔了半年,蜀王去苗疆,路过我们的流放地,便带上了我,是以阴差阳错做了苗王的义女,一直留在那边。只是后来才知表哥发生的事,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哭了我好久,这回入京前才接到他的秘信,总算是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她比伶俜小了三岁,如今不过十五,从前算是将门之女,如今又在苗疆那种民风开放之地,性子难免天真洒脱。伶俜看着很是喜欢,又见她好似并未因今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请求为父亲翻案,而忐忑不安,愈发觉得她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两人说了会儿话,苏词同她告辞:“我义父这会儿恐怕在寻我,咱们晚些时候再见。”走了两步又回头朝她笑道,“今晚之后,表哥会恢复身份,你们一路来如此坎坷,倒时可要重新办一场盛大婚礼,我要去闹洞房。” 伶俜失笑,她已经步履轻快地离开。 终于熬到晚上的筵席,沁园的宴厅宾客满座,美酒佳肴,笙歌丝竹,好不热闹。如今景平帝身子已经好了大半,红光满面,心情甚好。因着今晚的主角是苗王,酒过三巡之后,太上皇令人端上来两只装满珠宝的箱笼,特赏赐给苗王和辰南郡主。 苗王父女上前跪下领赏。苏词接过箱笼后,重重磕了三个头,却没有说话。 太上皇愣了愣,道:“郡主可有事要禀?” 苗王拱手道:“太上皇在上,小王不敢欺瞒,小女辰南郡主生父乃前宁夏总兵苏凛苏大人。这些年小女虽被流放,但一直未曾放弃为苏大人寻求公道,如今手中已经掌握了当年苏大人为奸人所害的证据,此番进京就是期望太上皇能为苏大人还一个公道。” 苏凛一案发生在景平帝手中,女儿直接请求他而非今上,也是在情理之中。当时景平帝也知有蹊跷,只是七万大军亡魂,西北边线惨遭鞑子□□,他心中有气,也就没有多查,如今时隔多年,他自是不愿提起。可苗王不是普通臣子,满堂又坐满了文武大臣,他没法直接动怒拒绝,只是皱了皱眉:“若是真有证据,就马上呈上来。” 苏词将手中写的卷词呈上给太监,那太监赶紧唯唯诺诺交给太上皇。坐在太上皇下手的宋铭,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眼跪着的两人,心中有些不安的预感,轻声朝景平帝道:“父皇,既然苗王和郡主有证据,不若回头从长计议,一切交给孩儿处理便好。” 他话音刚落,太后忽然提起裙子,走在太上皇前跪下:“陛下,苏总兵戎马近二十载,曾为本朝立下过汗马功劳,若是当年当真为奸人所害,不仅是苏总兵一家,那七万英魂,恐怕也无从交代。况且皇长子被废太子,正是因为苏凛案,既然苗王和郡主手中证据确凿,不若就当着百官的面,将证据公布出来,下令发去三司重申。” 苏词跪趴在地上道:“启禀陛下,臣女已经寻到了关键证人,此刻就在外头候着。” 景平帝微微皱眉,挥挥手:“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证人正是从前李贵妃身边的内侍太监赵公公,他被押了上来后,立刻匍匐跪在地上,哭道:“奴才罪该万死!” 景平帝自是认得他的,蹙眉问:“到底怎么回事?速速从实招来!” 赵公公哭着将从前李贵妃如何派人给鞑子泄露军情,害得苏凛惨败一一说了清楚。又将如何联合当时的宁夏巡抚韩子洲与兵部尚书李鳞等人陷害苏凛,都细细说了一遍。 别说是景平帝听得倒吸了口气,底下众臣顿时也是哗然。景平帝道:“你可是见贵妃已不在人世,故意栽赃?” 赵公公双手碰上一个册子:“这里是当时涉案的人员名单,奴才都已经一一拟好。除了个别不在人世,其余的陛下都可以叫来询问。”顿了顿,又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