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嗳了一声,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背上,直直朝外头的马车跑去。沈锦这才发觉地上落下的一个小包袱,帮着叶罗儿拾起来,又拉着伶俜跟上去。 到了最近的医馆,福安将人背进去放在屏风内的榻上,那大夫在里面望闻问切诊治,沈锦和伶俜则在外头等着。 过了须臾,叶罗儿的声音从屏风内传出来:“我这是在哪里?” 那大夫还未回答,在外头竖着耳朵听动静的沈锦,高声道:“公子,你在路边晕倒了,我便将你送来了医馆。” 叶罗儿皱了皱眉,从榻上爬起来,朝旁边的大夫道:“多谢大夫,鄙人无大碍。” 那老大夫皱了皱眉:“公子,你可知自己有内伤?” 叶罗儿苦笑:“我真的没事。” 说罢,下了榻,走出屏风,目光落在沈锦手边的包袱,走过拿起来,又恭恭敬敬作揖行了个礼:“有劳小姐费心了!” 沈锦见他背着包袱要急急往外走,站起来拉住他的宽袖:“公子,大夫说你有内伤,为何不好好医治?” 叶罗儿表情有些焦灼,似乎想急于离开,也不愿多解释,但就在他挣开沈锦的手,要走出去时,忽然脸色大变,又急急退回屋子,躲进了那屏风内。 此时外头有几个侍卫小厮模样的人,匆匆走过四处张望。 “看到没有?” “没有。” “主子说今日没抓到人,咱们就不用回去复命了。” 沈锦是个聪明人,听到这些人的对话,又见叶罗儿像是猫见了老鼠一般,心知他们要找的人便是他。 待人离开,她走进去问:“公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叶罗儿神色凝重,低声道:“小生不想给小姐惹麻烦,还望不要多问。” 说完,又要往外走去。 沈锦也没拦他,只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罗儿匆匆往外走,随口回道:“小生贱名叶罗儿。” 伶俜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大夫走到柜台后,摇摇头叹道:“这位公子看起来是受了不少虐待,身上带着不少伤,不知道为何不让老夫帮他医治?” “虐待?”沈锦皱眉问。 大夫点头:“应该是被人折磨过。” 沈锦若有所思点点头,跟大夫道别,拉着伶俜往外走,道:“过两日咱们去德馨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伶俜想了想,终归还是没忍住:“表姐,您都要出嫁了,我看咱们就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沈锦一双乌沉沉的眼睛转了转,抬起一根食指敲了敲下巴:“我听闻过那德馨园园主韩子临不是个走正道的,十有八,九这叶罗儿是受他虐待。你没看他背着个包袱,是准备跑路么?”她顿了顿,“过两日咱们去看看他有没有跑掉?若是被韩子临抓了回去,我看能不能帮他赎身。” 伶俜大惊,表姐这就想好了给叶罗儿赎身,难不成两人往后真有什么首尾? 明明已经是入春的时节,她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本想再劝阻一番,但又想到叶罗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冷不丁问:“那韩子临是什么人?” 上辈子一个戏园子园主胆敢构陷侯府小姐,想必身份也没那么简单。 沈锦道:“他是广宁伯的侄子,听说仗着伯父的权势,干过不少恶行,不过德馨园的戏倒是不错。” 原来是勋贵子弟,难怪有那个胆子。 两人回到侯府,伶俜寻了个借口跑去了后府那小别院。沈鸣大约无公务在身,早早回了府中,正在院子的石凳上铺了宣纸写字。 如今春暖花开,他院子里的树木也正长得绿荫繁茂,散发着浓浓的春意。 沈鸣见她进来,朝她浅笑盈盈道:“十一,好几日没见着你了!” 这些日子,伶俜一直跟表姐形影不离,倒是没顾上来他这里。她走到他跟前,朝石桌上看了眼:“世子,你这字写得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沈鸣但笑不语。伶俜偷偷抬头打量他一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