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点头:“他没伤人,我自然不会给别人说。” 这个他说得是谁不言而喻。 长安道:“我们世子四岁那年生了怪疾,每个月朔日就会发作。他只知道自己这晚会发病失去心智,但做了什么第二天完全记不清楚。我们每次都会把他绑着,但昨晚他不知怎么挣开了绳子,最后就变成了这样。”说着叹了口气,“幸好没有伤人。” 伶俜皱起眉头:“治不好么?” 长安摇头:“天底下的大夫都快看了个遍,查不出半点原因。”说罢,又道,“十一小姐,待会儿世子也会进山,你看到他可千万别透露了昨晚的事。” “明白。” 原来传闻中沈鸣身染怪疾是真的,而且怪得匪夷所思,徒手就能杀死那么多畜生,也忒吓人了些。 不过想想也挺可怜的,大致就是因为这样,他堂堂一个侯世子才被送到寺庙里养了这么多年。 在进山处,苏谢两方人相遇,沈鸣果然也在。他今日穿着一身猎装,脚下是一双刺绣麂皮长靴,头上依旧戴着方巾,腰间配剑,身后背着弓和箭筒,十分英气。 看到伶俜,他朝她浅浅一笑,直接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苏谢两家庄子的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地神色。 尤其是谢家的几个年轻人,虽然伶俜不过十岁,但到底也有十岁了,可不是什么四五岁的娃娃。这世子爷就这样把他们家姑娘牵着,是不是有些不对? 不过侯世子实在长得是个清风明月般的人儿,自家小姐被这样的少年牵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乡野汉子们心思都淳朴简单,也没那么多礼教约束,一开始的愕然之后,便也觉得理所当然。金童玉女一般的两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这山林很深,绵延数千里,翻过去就到了保定府辖地。苏谢两家派了统共二十多人,朝南北方向兵分两路去寻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斑子。 伶俜跟着沈鸣长安一路,进到那茂林之处,她就不想再走。长安见状,道:“世子,十一小姐累了,咱们歇会儿再走吧!” 沈鸣看了眼伶俜微微冒汗的小脸,点点头拉着她在一棵绿荫大树下坐下,解下腰间的竹筒水壶递给她:“喝水。” 伶俜接过竹筒,见他忽然起身走上前几步,手放在耳后,像是在仔细听什么。 长安在伶俜旁边蹲下,笑道:“十一小姐,等打到了斑子,咱们就回去。” 伶俜斜了他一眼,朝沈鸣的背影努努嘴:“我看咱们把山翻了个遍,估摸着也找不到什么斑子。” 长安嘿嘿地笑:“那也不一定。” 他话音落,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沈鸣忽然大吼一声:“快上树!” 长安虽然脑子没反应过来,但对于自家小主人的命令,身体早已经形成反射,抓起伶俜就跃上头上的参天大树。 伶俜惊得轻呼一声,目光落在前方的沈鸣身上,只见他脚下一蹬,已经跃上另一棵树的树杈,手上则已经取下背上的弓,抽出三根箭上了弦。 一声震天般的虎啸传来,紧接着便是沉沉的树动草摇。 两只吊睛白额,疾风一般蹿过来,凌空跃起两丈高。 被长安拎在大树上的伶俜,顿时傻了眼。我滴个老天爷,还真是有大老虎。好在这棵树足够高,那老虎再凶猛,一时半会儿也跃不上来。 只是沈鸣在的那棵树显然细小许多,那两只斑子直直朝那棵树撞来。在它们跃起时,他手中三根箭已经离弦,如劲风掠过,两根没入前面那只大虫的腹部,另一根则射中后面那只的眼睛。 但是那两只斑子还是撞向了他所在的树,眼见着沈鸣要从树上跌落。伶俜吓得大叫:“当心!” 沈鸣晃动坠落间,脚下轻点树干,在空中打了个转,直接落在了那只大虎的背上,还不等那老虎反应过来,已经拔剑而出,直接将那老虎脖颈砍断,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灰色的衣衫上。 另一只斑子见状,长啸一声,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过去。只是跃在半空,又直直落在地上。原来是伶俜身旁的长安,拉弓射出了三根箭,全部射中了那老虎的头。 沈鸣从老虎背上下来,在那还在挣扎的老虎脖颈上刺了一剑,那凶猛的野兽终于喘息着渐渐没了动静。 伶俜完全被刚刚的场景惊住,抱着树枝,张大嘴巴半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长安收了弓箭,笑道:“十一小姐,吓坏了吧!我就说能打到斑子。” 伶俜瘪瘪嘴,默默看着底下两只没了气的老虎,心道难怪昨晚那么多畜生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