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将她淹没。 良久, 那个茶杯都没有被取走。 楚楚抿着唇,笑意若有似无, 仿佛烟雨迷蒙中的山茶花,“一个脏了的瓷杯,柳夫人即便再稀罕,也不该递给我。你当东宫同你们柳家一般, 什么脏的臭的都不挑么?” 这话似乎在说杯子,实则在说柳三姑娘。 似乎在对柳夫人说,实则在警告在座所有对东宫怀了心思的人。 柳夫人的脸色顿时涨红地要滴出血来。 席间气氛僵硬,傅夫人眼睛一转,笑着将蜜儿抱到楚楚面前,“这孩子在我腿上坐了会,闹着要看漂亮舅母呢。” 傅夫人一开口,众人俱都笑着接过话茬,开始说教养孩子的趣事,不再去管跪在地上的柳夫人。 今日是大长公主寿宴,楚楚不欲生事,便顺势逗起嫩豆腐似的小蜜儿,同那些夫人们聊些育儿经。 她难得听到这么多和孩子有关的事,一时间听得津津有味。 高宗正的夫人性子最爽朗,说的也最为逗乐。 “我那夫君看着冷面阎王似的,我们琳儿小时候,他呀,整日抱着不肯撒手,连脚丫子都亲过的。” “琳儿四五岁后,喜欢和年纪相仿的姐姐们玩,不爱同他腻歪了,他还很是失落了一阵子。” 另一位颇为富态的俞夫人笑道:“可不是么,我家大郎幼时都是乳母带着睡的,轮到小女儿,我们俞侍郎可心疼得紧,每日都要抱到正房一同睡。” 说到这个,邹将军的夫人也忍不住了,“哎呦,这些男人腻歪起来都一样。老邹平日瞧着是个大老粗,喂儿子吃饭却比我还有耐心些。” 傅夫人抱着蜜儿,亦笑道:“我们蜜儿刚出生的时候,傅郎每日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抱蜜儿,成日家夸蜜儿可爱,把我都冷落了。” 楚楚初时还听得颇得趣味,后来眉心便悄悄蹙了起来。 恰好此时贺时霆到了公主府,他给大长公主贺过寿,便转到女眷的席外,要接楚楚一道回去。 闻说太子到了,女眷们俱都跪下行礼。 贺时霆开口免了她们的礼,声如金玉,淡漠威严。 楚楚见着他,扶着腰往外走,莞尔笑道:“好巧,太子殿下怎么在这?” 贺时霆见她顽皮,纵容地答道:“来接你。” 他不着痕迹地伸手,扶住楚楚腰身,好让她站得轻松些,“累不累?” 楚楚红着摇摇头,她的手极力抵在贺时霆的手臂上,无声拒绝他要抱自己的举动。 大庭广众之下,羞也要羞死了。 他们夫妻十分恩爱地相携而出,只余下两个背影。 在座的夫人们,尤其是有适龄女儿的夫人,但凡真心疼爱女儿的,都逐渐起了别的心思。 太子威严英俊,周身气势深沉难测,只有看着太子妃的时候,眼神是柔和的。 太子妃这般得宠,又颇有内宅手段,只怕东宫的水不是那般好蹚的。 贺时霆扶着楚楚往外走,掩在袖中的手一直暗暗给楚楚揉挲后腰,帮她舒缓酸疼。 待出了公主府,他就干脆地把楚楚抱起来,“吃饱了没有?” 楚楚摇了摇头,乖乖地伸出手让他抱。 席面上的菜她压根没动,唯一夹的几筷子都喂了小蜜儿。 贺时霆倒也不意外。 这小祖宗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