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虽然怕贺时霆,但一点也不想他生气,她小声地应和道:“嗯,不能的。” 贺时霆刚准备出口的话噎了回去,差点气笑了。 他长这么大,什么人没见过,却完全猜不到这小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谨和见两人都不说话,轻声出言道:“那奴婢服侍楚楚姑娘洗漱。” 楚楚坐在床上,不明白谨和为什么要服侍自己,有些莫名,小声道:“不,不用了。谨和姐姐,我自己来。” 贺时霆皱眉,“你自己来?你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 楚楚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没用,小声地反驳道:“我可以的。” 她可以个屁。 贺时霆都不敢想如果自己刚才没进来,她会摔得多疼。 不过楚楚认真的小表情太可爱了,贺时霆很快败下阵来,“是,你可以。” 楚楚得到肯定,眉眼弯弯。 贺时霆又道:“但她们是我找来服侍你的,既然你可以,那就把她们都赶出去吧。” 楚楚愣住,贺时霆很平淡地说:“宫人被主子嫌弃,遣回尚宫局,大概就再也没有从里面出来的机会了。” 谨和跪在地上,哀求地看向楚楚。 楚楚不了解什么叫“再也不能出来”,只以为谨和她们会被一直关着。 被关着很痛苦。 楚楚道:“不要这样……” 贺时霆摸摸她的头,“那你乖一点,让她服侍你洗漱,嗯?” 楚楚被他摸了一下,羞涩的粉从耳根蔓延到脸颊,晕乎乎地点了头。 贺时霆出去后,她整个人软绵绵的,任谨和摆弄。 谨和给她换了身象牙白洒金袄子和百蝶穿花轻罗裙,衬得楚楚芙蓉花一般的容颜更加清艳。 这身衣裙是贺时霆遣人去锦绣阁买的。 楚楚看着自己宽大的袖摆,不自在地对贺时霆道:“侯爷。” 贺时霆长眉一挑,“不叫贺时霆了?” 楚楚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怯怯地开口道:“这衣裳穿着不方便……不方便伺候人。” 这话倒没说错。穿着衣裳还怎么伺候? 贺时霆脑子里想着荤话,嘴上却一本正经,“伺候我就得这么穿,穿得寒碜了我看着心烦。” 楚楚一听贺时霆说心烦,就立时闭上了嘴。 她不想贺时霆心烦。 贺时霆要她陪他吃饭,她也就乖乖坐下了。 楚楚不懂这些个规矩,谨和却清清楚楚。她原以为楚楚是侯爷心爱的通房,这么看着又不太像。 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在追求姑娘。 不过谨和一个下人,不该掺和这些,她很快止住了想头。 楚楚和贺时霆喝着蜜枣南瓜粥,楚楚喝得慢,贺时霆已经喝完一碗,她的粥才少了薄薄的一层。 贺时霆给她夹了个小小的奶馒头,看她乖乖地啃起馒头,问她:“我过会儿要出门,你自己待在这里怕不怕?” 楚楚原没想过怕不怕的事,贺时霆这么一问,她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她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贺时霆看她依赖的神色,忽然就舍不得走了,但还是道:“我去趟军营,很快回来,中午陪你用饭。先让谨和她们陪你一会?” 连去向都给楚楚交代得清清楚楚。 不过楚楚没想那么多,她听见贺时霆说会陪自己,安静的心就像被斧子凿了一个洞,溢出些软软甜甜的东西。 贺时霆看着她用完早饭,喝完药,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让谨和她们好好照顾。 等他的身影都消失在房里了,楚楚还是愣愣地看着大开的门,良久才回过神。 楚楚靠坐在床上,闲得无事可做,又下不了床。谨和察言观色,和楚楚聊了会天。 她为人亲和温柔,像个大姐姐似的,楚楚不自觉地对她亲近了起来,两人还搬了针线筐来,一起做针线活。 楚楚很快就做出一个漂亮的小香囊,是莲花的形状,配色清淡温和,很适合谨和。 “谨和姐姐,送给你。” 她脸上带着羞怯的笑,甜得不可思议,谨和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与她道了谢。 这么乖的孩子,她看了都爱得很,也难怪侯爷那么个暴戾脾气会被降得服服帖帖。 谨和在宫里长大,会很多楚楚没学过的针法。两人拿着布料,一个教一个学。 楚楚捏着针,很犹豫地问:“谨和姐姐,你会不会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