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他从脚下的小土丘上跳下来,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闫宝书思绪乱的很,一想到将来要和这群人打交道,心下便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 回到家里,闫宝书暂时抛开了这些有的没的,帮着金桂琴干了一下午的活,到了晚上天擦黑,闫宝福从队里下班回来,一进门便招呼闫宝书说:“宝书,小海来了。” 闫宝书闻声从大屋出来,看见巩小海依旧是农民端的老架势,“你咋来了?” 巩小海笑道:“放学的路上碰见宝福哥了,他说你明天要回去上学,我顺道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去洗澡。”说完,巩小海到了闫宝福身旁,低头在他身上闻了闻,“你得有半个月没洗澡了吧,也不怕嗖喽。” “滚犊子,你才嗖呢。”闫宝书笑着推开巩小海,“吃完饭矿大门见。” “那行,你快点啊,别墨迹。” 巩小海走后,老闫家的晚饭也差不多做好了,饭菜依旧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闫宝书吃完饭,从外屋地拿了条毛巾,又从碗架子上面拿了半条胰子,这种皂是最便宜的,五分钱一条,颜色较深,通体发黑发暗,条件好点的人家都是用这种皂来洗衣服。闫宝书拿了洗澡用品出了门,步行十几分钟后到了煤矿大院与巩小海会合。 厂矿大院里设有职工澡堂子,其家属过来洗澡只用交一张澡票就可以。闫宝书和巩小海进了男澡堂子,由于他们只是家属,并没有柜子可以用来放衣服,待两个人脱光了之后,就把衣服团在一起塞到了窗户根底下。 闫宝书和巩小海上了二楼,进门时一股热气袭来,紧接着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两个人同时抬手在眼前挥了挥,想要驱赶挡住视线的朦胧雾气。 “宝书,咱两去那嘎达,那边人少。”巩小海发现一好地儿,拉着闫宝书走了过去。 四方形的池子里坐了半下子人,大都是一个德行,光溜溜的谁认识谁。闫宝书和巩小海跨进池子,在边沿处坐下后,巩小海突然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你有没有觉着,长大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闫宝书笑问道:“咋说?” 巩小海压低了声音,“我小时候都是我妈带着我洗澡,嘿嘿。” 闫宝书嘴角一抽,笑骂道:“瞅你那山炮样。” 巩小海也不回嘴,只知道笑。 闫宝书紧贴池壁,水温恰到好处让他身心舒适,他正打算闭上眼睛专心泡澡的时候,身旁的水面突然荡了起来,由于坐进来的人动作比较大,不少水都漾出了池子。 “向西,带你弟弟来洗澡啊。” 陆向西回道:“嗯呢,今儿正好不忙,就带他过来了。” “向北都毕业了吧,往后啥打算啊。” 陆向西苦笑:“这小子一天就知道混,谁知道他自个儿咋打算的。”话音落下,陆向西冲身旁的陆向北横了一眼,“老实给我待着,我过去和人说点事。” “说你的,管我干啥。” 陆向西过去后,这一片又静了下来。闫宝书偷偷打量身旁的人,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充满朝气的眼神…… “哎宝书,你想啥呢。”巩小海习惯了热闹,有熟人在就必须得唠嗑。 闫宝书微微皱眉,有种想要掐死巩小海的冲动。 很显然,听见巩小海说话不止闫宝书一人,当陆向北的目光投过来时,闫宝书无奈地冲他笑了笑,“又见面了。” 陆向北冷着脸,“冤家路窄吗。” 闫宝书忍俊不禁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倒是觉着咱两挺有缘的。” “少扯犊子,谁跟你吗的跟你有缘。”说完,陆向北故意往旁边挪了挪,其寓意就是要划清界限。 德行吧!闫宝书极小声地哼了一下,扭头冲巩小海说道:“小海,前几天你从我那儿拿走的书啥时候还回来,那可是我的宝贝疙瘩。”说完,闫宝书不停地冲巩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