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魂惊讶,“公子为何卜算不出来?” “大约是事关国运。”苏子斩衣袖轻扫,三枚铜钱收入袖中,淡声道,“该做的我已做了,接下来,既然不可为,就不强为了,乾坤如何定,且看他们的吧。” 青魂不再言语。 京城,太子殿下病倒不朝已半个月,朝臣们早就坐不住了。 安书离虽然身为宰辅,能力出众,一直坐镇东宫,有五皇子、梅舒毓、敬国公等人辅助扶持,但也耐不住朝事儿太多,再加之朝臣们每隔一日就要慰问太子殿下病情一番,见不到太子殿下,见到安宰辅,自然缠着他问东问西,渐渐地,朝臣们都暗中揣测是不是太子殿下根本就没病,而是没在京城? 这种猜测一开始在小范围内揣思,渐渐的范围越来越广,朝臣们都纷纷怀疑。 一晃半个月,朝臣们坐不住了,都聚在东宫门前,一定要见到太子殿下,哪怕朝事儿如今有安书离处理,朝局一直安稳,但也耐不住他们心里的不踏实。 安书离一个头两个大,他已有几日没收到云迟书信了,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出了事儿,不知到底救没救回太子妃,心里也是十分没底,如今被朝臣这样一闹,他也有些吃不消,但也只能咬牙挺着。 但即便他绷着脸挺了一日,也有些挺不住了。 朝臣们不吃不喝,就守在东宫门前,非要见太子殿下,他也莫可奈何。 最终,他咬牙,对人吩咐,“去请皇上。” 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皇帝这些日子,一直听从云迟的安排,即便醒来了,也没对外透露消息,一直猫在帝政殿内养身体,同时也在算计着日子,一连半个月,一日比一日担心。 如今听闻朝臣去东宫闹,他颇有些震怒,既然安书离来请,他索性也不猫着了,身体左右已养的好了些,便吩咐人备辇,起驾前往东宫。 于是,当皇帝的玉辇突然来到东宫时,朝臣们都懵了,看着从玉辇上下来的皇帝,板着一张颇有些怒气的威仪的脸,都呆怔了半晌。 皇帝沉睡的久了,以至于,他们只认太子殿下,不认皇帝了。 以前,还有朝臣隔三岔五去帝政殿外瞧一眼,这些日子自从云迟病倒卧床不起,他们似乎忘了皇上。 自从太子殿下监国摄政,一年比一年有威仪后,当今皇上便成了南楚历史上最没存在感的一位了。 不过,皇帝幸好不在乎,他也为他的儿子骄傲。 “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认识朕了?”皇帝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最前方的几名御史台大人的身上。 众人一个个惊醒,这才“噗通噗通”地跪在了地上,连忙跪礼请罪,“皇上恕罪,微臣等该死!” “你们是该死。”皇帝虽孱弱,但也在帝位二十年,养就的天子威仪露出锋芒时,也十分有震慑力,他绷紧脸色,怒道,“太子为救朕,伤了身体,如今正是养伤的关键期,你们闹什么?你们这般闹法,是想让太子从病床上爬起来见你们,进而好谋害朕的太子吗?” 众人面色齐刷刷地一白,连忙摇头,“臣等不敢,殿下已半个月卧床不起了,臣等担心。” “你们担心管什么用?你们有天不绝的医术吗?”皇帝冷哼一声,“有这个担心,不如多帮太子分担一些朝政,一个个的,一把年纪了,跟小孩子一样胡闹。你们可有脸?” 朝臣们一个个惭愧地垂下头。 皇帝在位多年,素来温和,不常骂人,但骂起人来,也让朝臣们见识了厉害。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朕进去看看太子。”皇帝摆手,“安宰辅本就每日为朝事儿辛苦,你们不要再拿太子的病情来烦他,让他焦头烂额,明日朕上朝,你们有什么事情递折子跟朕说。” 众人应是。 皇帝不再看众人,进了东宫。 朝臣们在皇帝离开后,你看我,我看你,都歇了心思,想着原来是太子殿下为了救皇上病倒了,看皇上神情语气,太子殿下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于是,众人都不敢再闹了,散去了。 安书离听闻皇上来了东宫,立马从书房里出来,赵清溪也从隔壁书房出来,步履匆匆地跟着安书离往外走,东宫的一众人等齐齐井条有序地接驾。 皇帝走到半路,见二人匆匆而出,安书离隔三岔五便进宫一趟,与他禀告朝臣朝局动态,他是常见的,但赵清溪自从破格提拔入朝他却没见过,如今目光落在赵清溪身上,多看了两眼,只见赵清溪一改大家闺秀的温婉气派,身上有了朝廷官员的影子,朝堂是个最锻炼人的染缸,赵清溪显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