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子斩声音没有半点犹豫,“你若是怀疑,不如就与我一起看着。” 玉玲这一刻似乎才真正地下定了决心,慢慢地站起了身,木声说,“二公子趁着大公子还没发现时,应该尽快做安排,否则以大公子的脾气,一定会杀了你的。” “苏子折早先来这里一趟,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有感,心中显然是有了怀疑,如今我一旦动作,他便会立马发现。”苏子斩目光透过窗子,看向浓黑的高墙外,“我要云迟带着她安全走出荒原山,不能动。” “二公子面对大公子,可有把握让他不杀你?”玉玲又问。 “没有把握。”苏子斩收回视线,嗓音淡漠,“不过,我答应她活着,无论如何,也是要活着的。” 玉玲闭了嘴。 花颜自是不知道在她跟着云迟走后没多久,苏子折竟然深夜去了她的住处。 她被云迟抱在怀里,用绝顶轻功带着她离开了那一处院落,没有惊动苏子折的人。这一夜,风雪交加,哪怕云迟负重一个人,但似乎上天都在助他们。 不过带着一个人,哪怕云迟有绝顶的轻功武功,到底走不快。 他一再小心谨慎,不敢停歇,一口气带着花颜行出没有草木遮掩的十里地后,才停下了脚步。 花颜一直很安静地待在云迟怀里,在云迟停下来后,她伸手去摸云迟额头,哪怕夜风再冷,飘雪再凉,他额头还是溢出了薄汗,她低声说,“放我下来吧!你也歇会儿。” “不能歇,我还可以带着你走。”云迟低头看了她一眼,哑声说,“还有二十里地,在九环山外,布置有古阵法,我独自一人闯古阵法没弄出动静,但带着你一起,怕是不能消无声息闯过去,势必会惊动苏子折,所以,必须要赶在他没发现之前闯过去,否则若是他提前发现,我怕被他留住。”说完,他又补充,“不敢低估他,丝毫都不敢。” 他怀中抱着的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他不敢去赌那此时已被苏子折发现追来的万一,哪怕有苏子斩拦着,他也怕那万一。 花颜听了这话,本就一直模糊的眼眶又湿了一片,小声说,“云迟,我们的孩子好好的呢,他都快会动了,一直很健康的。” 云迟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低头吻了吻她冰凉的脸颊,哑声说,“你是个好母亲。”说完,他不再说话,继续提了一口气,沿着来路向前奔去。 花颜也不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好母亲,但多次鬼门关前走过,她感谢这个她一直想要且上天厚待终于落入她怀里并且不离不弃地陪着她走过了最艰难日子的这个孩子。 他是她的珍宝,待他生出来,她一定好好疼他爱他。 从与苏子斩告别离开,到几口气带着花颜行出三十里地,云迟只用了大半个时辰。 所以,当来到古阵法前时,云迟终于觉得不能不歇一下了,否则,他怕是都没力气带着她平安闯过古阵法,更遑论不惊动苏子折了。 于是,他慢慢地放下花颜,自己也靠着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花颜看着他额头满是汗珠子,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地给他擦汗。 云迟一把握住她的手,喘息着说,“冷不冷?” “不冷。”花颜摇头,“子斩特意嘱咐让我多穿些。” 云迟抿唇,沉默了一瞬,“不冷就好。” 花颜想到她把苏子斩扔下应对牵制苏子折,也沉默了下来。 云迟看着她,目光隐晦地缩了缩,心口扯的疼了疼,须臾,隐了一切情绪,伸手入怀,掏出几个瓷瓶,从中选了一个,递给花颜,“这一瓶是天不绝给的安胎药,今夜太冷,若是稍有不适,就服一颗。” 花颜伸手接过,点了点头,“好。” 云迟又从中找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塞进了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你吃的是什么?”花颜看着他,黑夜里,他依稀能看到她脸色发白,她不由紧张地问,“是病了?还是受伤了?” “没病没伤。”云迟摇头,将瓷瓶收回了怀里,“是补充体力的药,稍后歇一下,咱们便闯阵出去。”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