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笑道,“大约是她住东宫习惯了。父皇厚爱我们,便先安稳地坐着金椅吧!有您在上,儿臣有些事情也能由您罩着施展开拳脚。” 皇帝哼了一声,“胡说!你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朕罩着的?自你监国起,朕便没规制过你。” 云迟淡淡道,“有的,有父皇在一日,儿臣就是太子,太子只是储君,不是君。君有许多难为不为之事,为君者,不能行差就错一步,但为储君者,便不同,。皇后也不同于太子妃。”话落,他抿唇,“儿臣不想花颜再出现例如在北地牺牲自己救百姓为儿臣博贤名为南楚江山博社稷之事了。” 皇帝似懂非懂,“说明白点儿。” 云迟看着皇帝的眼睛,慢声道,“说明白点儿就是,儿臣哪怕负了天下,也是储君所为,不是南楚一国之君所为,载入南楚历代储君录,也不会载入帝王录。” 皇帝腾地站起身,怒道,“一派胡言!混账!” 云迟端坐着不动,“父皇息怒,您一把年纪,怎么还能如此沉不住气?儿臣是说如果。儿臣出生就背负南楚江山社稷,自然不会轻易舍了,但背后之人实在太厉害,儿臣将来若是做出些什么不得已的错举,储君背负,总比帝王背负要好。太子可以荒唐,但皇帝荒唐,便是亡国之兆。” 皇帝伸手指着云迟,身子发颤,手指尖发颤,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止住,半晌没说话。 云迟看着皇帝,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在壮年时巴不得太子继位?有几个皇帝不贪恋权势,恨不得将江山甩手?他知道他父皇一直盼着他大婚后接手皇位,施展拳脚,他退居太上皇,可是,花颜不喜欢皇宫,习惯了东宫,他自然依她。 更何况,上头有皇帝顶着,皇帝一心向着太子,储君的确自由太多。 皇帝沉默半晌,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听你的,朕这个无能之君便再坐二年。” “多谢父皇。”云迟淡笑。 此话毕,父子二人又说起了大婚事宜,叙话半个时辰后,云迟出了帝正殿,不等太后派人来请,便去了宁和宫。 太后见了云迟,也直高兴地说,“阿弥陀佛,总算一切顺利,哀家早先还一直担心,今日你迎亲回来,哀家才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云迟微笑,“是一切顺利,让皇祖母担心了。” 太后又询问花颜身体,如今如何模样?可大好了? 云迟一一答了,言很好,大婚在即,她就不进宫了,待大婚后,再进宫拜见。 太后笑着点头,连声说让花颜歇着。 云迟在太后处坐了两盏茶,出了宁和宫,天色已黑,他踏出宫门后,往敬国公府方向瞅了一眼,揉了揉眉心,忍住再去敬国公府的冲动,回了东宫。 东宫上下早已经收拾布置装点一新,尤其是他的凤凰东苑,入目处,一派喜庆。虽还有三日大婚,但已早早地布置了起来。 云迟先是去了东苑转了一圈,福管家跟着亦步亦趋,在他转了一圈后连忙问,“殿下,您看,可还满意?哪里还需要更改布置?” 云迟摇头,“不必了,很好。” 福管家笑着说,“太后前两日来,指点了一二。幸亏有她老人家在,否则奴才们怕是会有所疏漏。” 云迟淡笑,“辛苦皇祖母了。”话落,出了凤凰东宫,吩咐,“去武威侯府传个话,本宫不去武威侯府见他了,让苏子斩过来一趟。” 福管家立即问,“方才有几个府邸的人来问殿下可抽得出空见几位大人?既然您请苏大人来,那其余人先都推了?” “嗯,先推了,明日再见。”云迟摆手。 福管家应了一声是,“奴才这就派人去请。” 苏子斩这些日子也是忙的十分狠,短短时间,他便牢牢地将户部抓在了手中,京城在他上任后,遇到了几十年难得一遇的雪灾,他依照与云迟离京前商议好的对策,做了预防的同时,又雷厉风行且有效地利用户部施行了赈灾。 同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