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抬步进了书房。 云迟正站着桌案前,桌案上放着西南境地的地势图,一旁放着战报,见花颜进来,他抬起头向她看来,温凉的眉目温柔了几分,“怎么醒得这么早?” 花颜扫了一眼书房内的情形,对他问,“是梅舒毓出事儿了吗?” 云迟点点头,“你怎么猜到是梅舒毓出事儿了?” 花颜立即说,“安书离和陆之凌都不是等闲之辈,不说有八风而动的本事也差不多,即便有些事情棘手,但也决计不会落入险境,我醒来后听采青说来了急报,想必应该是梅舒毓的急报。” 云迟伸手扶额,“我想让他历练,将来以堪大用,但若是他真出什么事儿,我怎么向外祖父和梅府交代?” “出了什么事儿?”花颜走到他身边。 云迟伸手将急报拿给她,同时说,“荆吉安本来已经降顺了我,但是听闻南疆王被我秘密圈禁,公主叶香茗被我送出南疆,又生了反我之心,他暗中联络召集了西郡十万兵马,他知道安书离和陆之凌不好对付,便专门地挑上了梅舒毓,将他绕翠霞谷转道去南夷后方灰雁城的三万兵马困住了,已经开战三日夜,三万兵马折损过半,送战报的那名梅府隐卫突围而出,浑身是血地将战报送到我手上后便气绝而亡了。” 花颜接过急报,快速地扫了一眼,眉目也拧起。 云迟沉声道,“安书离和陆之凌手中虽然都有大军,但距离得远,即便得到消息,远水也救不了近火,营救不及,而这南疆都城守城的三万兵马早在你闯蛊王宫之日,便被我派了出去,如今都城内只剩下不足一万之数。梅舒毓已经撑了三日,怕是最多再超不过两日,我即便立即带着这不足一万人马前去,也来不及了。” 花颜闻言琢磨片刻,说,“我与荆吉安的阿婆和妹妹算得上是故交,四年前,他外婆染了重病,是秋月救了她,来西南的路上,他妹妹小金给荆吉安做了衣服鞋子,让我捎给他,当时我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陆之凌和梅舒毓,本来是想借由荆吉安之手入南疆都城的,便答应了,后来,因遇到他们二人,此事便被我搁下了,至今没见荆吉安。” “哦?”云迟偏头看向花颜。 花颜说,“即刻召集京中不足的这一万兵马,我们立即启程前去翠霞谷,同时让十七拿了小金昔日交给我的东西,带着花家暗卫,去见荆吉安。”说完,她看向地势图,用指尖划出一条线,抿唇坚毅地说,“都城距离翠霞谷一千五百里,这条路不是最近的路,我知道一条最近的山路,只需要一千里,我们急行军走我知道的那条山路,两日夜一定能到达,而十七只需要多拖住荆吉安一日,我便有办法让梅舒毓脱困。” 云迟闻言目光凝定地看着她,轻声说,“你身体还未……” 花颜仰着脸说,“小瞧我是不是?我身体毒素虽然未彻底清除,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急行军赶路我受得住,更何况还有秋月,她也跟着,翻山越岭也不怕的。我欠梅舒毓的人情还没还,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 云迟抿唇,“好!” 花颜对他笑笑,“这南疆都城没有了南疆王和公主叶香茗,南疆宗室那些人都不成气候,南疆国号已废,这里就是一座废城,我们今日离开,也没必要再折回来了,你要平顺西南,在哪里坐镇都一样,目前在这里无非是为了我祛毒养伤,将这书房里你机密的东西都带上,我们即刻启程。你点兵,我去找十七。” 云迟也露出笑意,“好。” 花颜抬步出了书房。 云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忠子,传令,点兵。” 安十七歇了一夜,清早醒来,十分精神,见花颜匆匆而来,惊诧了一下,“少主,出了什么事情?” 花颜快速简洁地与他说了梅舒毓被困之事,小金当初交给她的东西在阿来酒肆,让他带着花家暗卫立即去拿了东西启程,前去见荆吉安,将东西交给他,他若是顾念阿婆和小金,就让他立即收手,他若是不顾念,反抗到底,那么,就想办法控制住他,若是控制不了,托住他一日。 安十七对梅舒毓是熟悉的,也知道梅舒毓曾经帮了花颜大忙,当即点头,半丝不耽搁,带着人出了行宫。 半个时辰后,云迟点兵完毕,小忠子早已经命人快速地收拾好了行囊重要的东西,秋月和采青带齐了药材。 他们都知道这一行要去援救,急行军走山路,马车不能行,必须骑马轻装简行,所以,身上都背了大大的包裹。 小忠子对云迟说,“殿下,有些东西不能带走,奴才觉得,待救了毓二公子后,派人回来取吧,那些都是殿下惯常用习惯的事物,可不能扔了。” 云迟颔首,“救了人之后再说,东西是身外之物。” 小忠子应是,再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