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按住她身子,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自己则转身看向门外走进来的苏子斩,如画的眉扬起,温凉地笑,“我的风度素来不怎么好,你是知道的。尤其是遇到这种事情,更不会好。” 苏子斩似乎冒雨赶来,一身雨水风尘,绯红的锦袍被雨水打透,迈进门槛,衣袂席卷一阵寒风,屋内的温度霎时冷寒了些,但他神色从容,不见半分狼狈,寒凉地开口,“我春红倌的人,由我罩着,即便是太子殿下,也杀不得。你的风度就算不怎么好,在我的地盘上,也要收敛起来。否则,你身上带了多少短剑,我便奉陪你多少。” 这语气和气势,让花颜心里觉得真是舒服啊! 果然普天之下若是谁能在太子云迟的面前动刀动剑,还真非武威侯府苏子斩莫属了。 云迟眯了眯眼睛,笑意温凉,“你这话的意思,是要保我要杀的这个人,还是要蹚这场浑水?” 苏子斩看了一眼被云迟钳制在怀里不能动弹的花颜,眸光冷芒一闪而逝,寒寒地说,“有什么分别?” 云迟淡声道,“分别大了。你要保人,不蹚浑水,那么,今日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你若是不止保人,还要蹚浑水。那么,东宫有多少短剑,你武威侯府就接着吧。” 苏子斩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云迟凉凉一笑,“普天之下,谁能威胁得了你?但姨母总归是入了武威侯府祖坟的。她素来爱你护我,临终还希望你我和睦相亲。你总不想让她泉下见到我们拔剑相杀吧?” 苏子斩徒然暴怒,“云迟,你休要提我母亲。” 云迟温凉一笑,“不提姨母,那就来提我母后。她虽早薨,但你我年幼时,他待你如亲生,唯一的养命之药,一分为二,我一份,你一份,不曾偏颇了谁。她临终也是让你我兄弟和睦相亲。” 苏子斩脸色十分难看,怒道,“你堂堂太子殿下,不惜搬出九泉之下的人来提,就是为了不择手段地钳制住不想嫁你的女人吗?你何时这般没出息了!” 云迟扣着花颜的手臂紧了紧,眉目浸染上的九天银河的凉色,“皇权太高,太孤寂,我择一人陪我,虽然做法强盗不入流了些,但也没什么错。谁让母后和姨母虽然爱护我,但偏偏都不能陪我,早早就去了呢!你不必背负我要背负的,自然不能理解我的坚持。” 苏子斩抿唇,冷寒着脸,死死地盯了云迟片刻,忽然冷冷一笑,“那好,今日,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今日出了这个门,来日再让我遇到此事,你拿不下的人和心,便别怪我帮你拿了。” 云迟霎时眼底如利剑,声音沉如水,“你确定?你便比我好吗?” 花颜气怒地挣了挣,想说他比你好多了,却被云迟死死地勒住,说不出话来。 苏子斩眼底漆黑,“我不比你好,但那又如何?我有一个不是太子殿下的身份,你有吗?” 云迟气息霎时如黑云压山。 苏子斩不惧,气息如千里冰封。 二人眼眸对上,一片刀光剑影,须臾,云迟收回视线,打横抱起花颜,不理会她的挣扎,出了天云阁。 随着他离开,东宫的护卫鱼贯而出跟随其后。 外面,瓢泼大雨依旧如倾盆而倒,街道的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水河,东宫的马车停在春红倌门口,小忠子见云迟抱着花颜出来,连忙撑着伞遮住雨。 有人掀开车帘,云迟抱着花颜上了车。 车帘落下,车内一片干松,雨水都被挡在了车厢外。 云迟沉声吩咐,“回宫。” 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春红倌,东宫的护卫随扈,整齐地跟上马车。 不多时,热闹的春红倌门口只剩下了两匹被大雨淋透皮毛的上好宝马。一匹是苏子斩的,另一匹是陆之凌的。 苏子斩与陆之凌白日出城到了半壁山清水寺后,便没回京,落宿在了清水寺。 没想到夜半凤娘传信,说太子妃带着七公主进了春红倌,他得到消息,与惊掉了下巴的陆之凌一起纵马回了京。 来到后,恰逢梅族长被气晕厥抬下去时。 苏子斩想看看云迟如何理会花颜,便与陆之凌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间。没想到却见云迟根本未理会花颜,未对她发怒,偏偏对冬知亲自出了手。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