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跟着花颜,虽然大多数时候在花颜看来笨死了,但少数时候她也是聪明的。听罢后,立即明白了。欷歔道,“苏子斩竟然背小姐走了三十里山路,与传言那冷血狠辣的人一点儿也名不副实。您给太子殿下设下的陷阱圈套他竟然还真的上钩了,顺方赌坊的事儿刚过去,竟然这么快。老天,这事儿可大了,怪不得殿下那副山崩地裂的神色,看着都骇人。” 花颜听着秋月絮絮叨叨,想起云迟接下来要想保住她太子妃的头衔,势必要辛苦费一番力气地应付多方人马,她心情便又好了起来,对秋月摆摆手,“行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困死了累死了,要好好睡一觉。” 秋月看着花颜神色虽然轻松,但脸色发白说不上好,点点头,走了出去。 花颜拥着被子,很快地便睡着了。 清水寺太子和太子妃联手抽了两支大凶的姻缘签之事,如雨后春笋风吹嫩草以挡也挡不住的势头腾地便冒起了砰砰火星,很快便烧成了燎原之火,从三十里地外传到了京城,半日之间,京城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市井巷陌,人尽皆知。 百姓们惊奇地谈论着,朝堂也炸开了锅,宫里更是电闪雷鸣。 云迟踏出东宫,马车驶过荣华街,便听到街上人潮哄哄地谈论这件奇事儿。说太子妃在进入东宫之前,便在清水寺抽过一支大凶姻缘签,太子不信,今日免了早朝亲自携太子妃前往清水寺,德远大师亲自验证签筒签文,却还是凭空冒出了两支一模一样的大凶姻缘签,这等惊奇之事,说是上天示警,这姻缘结不得。 云迟一路听着,脸色平静,待有人发现是东宫的马车和护卫队经过,齐齐地噤了声,不敢再议论。但马车和护卫队走过,又继续地谈论起来。 南楚开放言路,所以,百姓们都十分大胆,只要不是欺君罔上的言论,说说也无妨,当权者不会治其罪。 马车来到宫门,云迟不下车,马车径直地驶了进去,行过朝阳门、崇德门,马车方才停下。 云迟下了马车,前往宁和宫。 宁和宫中,太后在听闻今日一早由清水寺传回的消息时,大惊失色,惊骇不已,这件事儿在她看来,不同于花颜前往顺方赌坊的不成体统,而是真真切切地关乎她孙子的一生安顺和南楚运数。所以,她再也坐不住,发了狠话,让云迟速速进宫见她。 她早就想好了,只要云迟一来,她就逼迫他一定要取消了这门婚事儿,另选太子妃。他若是不同意,她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强硬地做主再不由着他胡来。 云迟面容如往常一般温凉清淡地踏进了宁和宫的殿门,进了内殿,含笑给太后请安,“皇祖母安好!” 太后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有气,怒道,“好?哀家不好,哀家快被你气死了,怎么能好得起来?” 云迟缓步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温声笑道,“孙儿何时敢气皇祖母?” 太后怒道,“你还来问我?我倒要问问你,你今日是不是在清水寺与那临安花颜一同抽取了两支一模一样的大凶姻缘签?” 云迟颔首承认,“是有这么回事儿。” 太后见他承认,气恨,“哀家早就与你说了,这临安花颜要不得,她不能做你的太子妃,你偏偏非觉得她可以。如今怎样?她还没入门,弄出顺方赌坊的这事情也就罢了,偏偏如今还出来了个大凶的姻缘签?你的姻缘,事关你的终生,也事关我南楚江山的运数。你说如今该怎么办?” 云迟容色平和,笑道,“皇祖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嗯?”太后皱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难道姻缘签是假的不成?据说德远大师见出了此事都惊骇得晕厥过去了,这岂能等闲视之?” 云迟微笑道,“皇祖母知道,花颜善赌技,也就善偷梁换柱之技,姻缘签之事,不过是她与孙儿开的玩笑而已。德远大师晕厥过去,是凑巧了,昨夜他与安书离下了一夜棋,未曾睡好而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