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宵衣歪头想了想,很认真道:“或许是他看见了凶手的脸,所以被灭口了?” 春谨然扶额:“大裴,你是有多讨厌他?” 裴宵衣耸耸肩,完全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眼下并不是重建伙伴关系的好时机,所以春谨然也就将友人们的私人情感暂且搁置,认真分析起来:“迷魂香完全是冲着我们俩来的,根本没有迷晕杭明哲的意思,说明偷袭者并不忌惮杭明哲。而杭明哲表情错愕,说明在背后迷晕我们的人他认识。如果他与此人不是一伙,事发在杭家,他完全可以瞬间召唤来山庄人马,将偷袭者拿下,那样一来我们就不可能是如今这个状况。所以这个人只可能是杭明哲认识,却又不能或者说无力反抗的人,并且,这个人不希望我们活着,起码,是不能在江湖露面。” 话已至此,裴宵衣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他眯起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杭匪。” 春谨然长叹一声,颓丧地坐到地上。 “你就是把人心想得太好了,”裴宵衣轻嘲地扯扯嘴角,“还当面对质,没准人家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春谨然依然固执地坚持:“我相信这和杭明哲无关。” 裴宵衣叹口气,坐下来和他面对面:“那有什么用,我们还在落到这里了。” “是我大意了。”春谨然有些懊恼,他该想到的,在杭家的地盘上,肯定处处都是杭匪的耳目。杭明哲是朋友,可杭匪不是。都说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了,一个机关算尽的老江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全盘布局被他这样的小卒子破坏,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可能性,都要灭掉。 “你大意的时候多了,到今天才碰壁,老天待你不薄。”裴宵衣没好气地揉了一把他的头。 头顶传来的温柔让春谨然意外:“大裴,你不生气吗?” “气什么?” “因为我的冲动,连累你也……” “我生气了。” “啊?”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春谨然愣住,然后就见裴宵衣好整以暇地张开双臂:“所以啊,快来哄我吧。” 明明说着暧昧的话,可裴宵衣的表情仍冷清淡然,就像在说,你早上包子吃多了。 而且,春谨然没好气地问:“哄人用嘴,你伸胳膊干嘛?” 裴宵衣微微皱眉,似不敢苟同:“我觉得用身体更好。” 春谨然再忍不了,终于咆哮:“这都什么时候了!” 裴宵衣莞尔:“精神了?” 春谨然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裴宵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振作精神。 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逃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既然能把他俩关进此处,必然就要有门,可放眼望去四周墙壁一个样,根本没有任何像门的地方。二人不再耽搁,开始分头搜寻,墙壁,地面,桌案,床榻,几乎要细致到每一条石头缝里。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桌案对面的墙壁上,发现了石门的痕迹。 那门与石壁根本是一体,肉眼很难分辨,若不是有风从细缝中窜进来,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就是石头本身的自然裂缝。 门找到了,可怎么开,成了问题。 起初两个人合力推,但门纹丝不动,后来改用手指头去扒那细缝,但凡胎肉身哪能撼动磐石,没多久,春谨然便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坐到地上,满心绝望。 最可怕的不是一开始就没有希望,而是明明有了希望,又湮灭。 裴宵衣却好像不知疲倦,一直在与门缝较劲,到最后几乎疯魔了。春谨然起先没在意,以为大裴就是体格好力气大,所以比自己多坚持一会儿也很正常,但到后面,叫了几声对方没应,春谨然便觉出不对,等到他强行把裴宵衣拉开,男人的手指已经鲜血淋漓,有几个指甲都是翻开的。 春谨然心被狠狠拧了一下。 “不开了不开了!”他几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