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门事件无关。” “裴少侠,你并没有说只讲与青门有关的事,你说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春少侠,你也没说这毒暂时解不了,还需要我去想办法弄毒药。” 春谨然愣住,继而皱眉:“你现在是在斤斤计较?” 裴宵衣不喜欢这个词:“我在和你谈交易。” 春谨然嗤之以鼻:“那就是闹脾气撒娇。想要糖葫芦,结果只得了个山楂,所以不开心了,啧,跟小孩儿似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我在斤斤计较。” 谈话至此,走到尽头。 以裴宵衣那旷古绝今的防备心,除非丁若水那边再有新的进展,否则要他说出更多的天然居的秘密,基本是妄想。不过也无所谓了,已经知道这只是一桩单纯的生意,虽然不光彩,但江湖上见不得光的营生多了,更有暗花楼这种明确挂着招牌的杀手之家,所以还真不怕多天然居这么一个。至于其他,来日方长,只要裴宵衣想靠丁若水解毒,总得时不时抛出点儿诚意,也不是非要什么震动江湖的大阴谋,能解闷儿便好。 “你刚醒,别坐太久,”既已无话,自然不好在人家房间多待,所以春谨然准备告辞,“晚饭我到时候给你端过来。” “不用劳烦你,”裴宵衣道,没有起伏的声音也听不出是不是讥讽,“随便差个人送过来就行。” 春谨然没好气道:“抱歉,若水小筑里没那么多闲人,就我和丁神医,但是神医很忙,所以你喜欢不喜欢,也只能看我了。” 裴宵衣又不说话了,又用那种不知道看什么的眼神看他。 春谨然以白眼应万变,然后扭头离开。 不过没等到晚饭,这人又回来了,抱着一堆柴火,开始在裴宵衣的房间里,生、炉、子! 看得裴宵衣有点傻眼,忍不住提醒:“现在是四月。”而且窗外日暖风煦。 春谨然头也不抬:“刚才打喷嚏的是我?” 裴宵衣脸上闪过尴尬,好在对方看不见:“那不是冻得,是灰吹进鼻子里发痒。” 春谨然手上动作也不停:“刚才费半天劲也没把被子拉上去的是我? 裴宵衣破罐破摔:“闲着也是闲着,拽被子玩儿。” 一股诡异浓烟从炉子里缓缓冒出。 裴宵衣被熏得直要淌眼泪:“你到底会不会啊?” 春谨然终于愤怒抬头:“你能不能闭嘴!像个男人一样静如处子!” 被吼者瞬间安静了。 倒不是春少侠的咆哮多有威慑力,而是咆哮的内容实在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情不自禁就去想象那个画面,简直无法自拔。 终于没了干扰,春谨然开始潜心生炉。正所谓付出便有收获,没一会儿,浓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欢快蹦跶的炉火,劈柴在炽烈的燃烧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干燥的温暖蔓延开来。 裴宵衣仍靠在那里,一动未动,但他自己知道,积在身体里的湿寒之气正在被慢慢驱散,所有的关节都在悄然复苏。 春谨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这下不用担心你被冻死了。”说完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颠儿颠儿跑到窗边,将不久前刚被自己关上的窗户再次打开一道不宽不窄的缝,这才彻底满意,“都生炉子了,就别捂着了,通点风好。” 裴宵衣冷眼看着他做完这些,有些自嘲道:“其实你不用这样,吃了这么多年药都不死,我这条线索命硬着呢。” 春谨然就烦他这样,好像谁做点什么事都必须有所图才行:“你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线索,线索可以断,人不能死。” 裴宵衣:“为何?” 春谨然:“这还用说吗?线索断了可以再找,大不了不找了又怎样,可人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没了。” 裴宵衣:“死的又不是你。” 春谨然:“我也会难过。” 裴宵衣:“没有道理。” 春谨然:“丁若水还会哭呢。” 裴宵衣:“……” 春谨然:“是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