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警官,是咱们家小伟有什么事吗?还是他的案子要开审了?”苗父接到电话,紧张地问道。他们已经没有钱给苗小伟请律师了,就用了援助律师,判多少年,听天由命吧。 听到苗父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周警官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出了这种事,他也不可能瞒着苗父。 停顿了几秒,他平铺直叙地说:“重新收监后,我们给苗小伟做了一次体检,发现苗小伟hiv阳性,为避免出现误差和失误,今天又给他做了一次检查,还是阳性。也就是说,苗小伟感染了hiv病毒。” “hiv病毒,很严重吗?”苗父没学过英文,对字母并不敏感,只是从周警官的语气里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周警官缓慢地说:“hiv病毒就是俗称的艾滋病。” 晴天霹雳不外如此,苗父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沙发上,连手机掉到了地上都没去捡。 同样接受不了的还有苗小伟。 他抓住门,不停地拍:“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搞错了,我怎么会感染这种病呢?” 就算判十几年,只要好好表现,他也能在四十岁之前出狱,人生还只过去了一半。可这种没法治愈的病毒,却相当于对他宣判了死缓,他的未来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能不能活着出去,他都不知道。 已经查清楚了苗小伟的开房记录,查到他是如何在短短七八个月内花掉好几百万的,周警官是一点都不同情他:“你三天两头换人开房,放纵自己欲望前就应该想到这个可能!” 一句话说得苗小伟无言以对。他想不到,那些他垂涎的男色,他以为的美好而又火辣的夜晚,都是他的催命符,不但掏空了他家的钱,还要搭上他的命。 这一刻,苗小伟是真的后悔了,连要债的上门他都没这么后悔过。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就是再后悔,也没办法改变他已经染上了这种无药可治的病毒,只能慢慢地等死这个事实。 苗小伟变得颓废极了,往往一坐就是一天,像尊雕像一样,除了吃饭上厕所之类的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他几乎都不说话。 苗父苗母伤心一场,最终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能时常去拘留所让民警转交一些东西给他,让他在里面过得好些。但为了儿子这个病,哪怕马上就要退休了,他们也不得安生,为了还房子的抵押贷款,为了还晓晓家的三十多万,也为了挣钱给苗小伟买更好的抗艾药,别的同龄的老人都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苗家老两口却在想法设法地找事情做。苗母找了一个周末的钟点工做,苗父经常加班,就为了多挣点钱。 很快就到了苗小伟一审的日子。一审判了他十三年有期徒刑。 苗小伟没有上诉,被转移到了监狱。 他被判刑的这一天,沈容并没有去旁听,因为那天是沈大嫂生孩子的日子。 沈大嫂上次就是因为生不了,最后顺转剖,造成大出血,才会输血的。这次沈容极力劝服了沈大哥,让他找了熟人,提前了十天给沈大嫂做剖腹产。 现在剖腹产手术很成熟了,几乎不会有危险。沈大嫂被推进去半个小时左右后就被推了出来,护士沈家人报平安:“恭喜,生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给沈家人看过孩子后,护士先把孩子抱走了,过了一会儿,沈大嫂也被推了出来。 母子俩都被送回了病房,孩子就放在了病床旁边的婴儿床上,手腕上戴着沈大嫂的名字,以免抱出去洗澡之类的弄错了。 六天后,沈大嫂和孩子平平安安地出了院。 沈容把卖房的钱全转到了原主父母的户头上,这笔钱差不多够他们老两口养老了,加上还有沈大哥照顾他们,她也可以放心了。 任务完成,沈容在脑子里呼唤:系统,你最近好像一点都不聒噪了。 而且她不叫,这系统都不出现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我这不是有点忙吗?恭喜宿主,又完成了一桩任务。 沈容醒来发现自己坐在医院随处可见的蓝色塑料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包包里支出一角,像是一本病例。 不等她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穿着白衣的小护士走了过来,弯腰递给她一只盛满了温水的一次性杯子:“沈女士,喝点热水,想开一点吧!” “好的,谢谢你。”沈容朝她笑了笑,拿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