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几天一路奔波,她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让她好好休息罢。” 荀久了然地笑笑,“那好,你先坐一下,我这就去厨房看一看汤药煎好了没。” 荀久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扶笙缓步行至床榻边,垂目看着宫义,轻声问:“感觉如何?” 宫义看向扶笙,面上划过感激之色,“是殿下帮我压制了蛊虫的躁动吧?” 扶笙慢慢坐下来,不置可否。 “我自己的身体,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宫义苦笑一声,“连一点点情绪波动都不能有,我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活着。” “也并非没有办法解开。”扶笙莞尔,拍拍他的肩膀,“我认识的宫义,可不是现在这个自暴自弃的家伙,你可还记得当初跟着我的时候说了什么?” 宫义默然。 他自然是记得的,他说过,无论如何都会重新回到苗疆的土地上,用他的骄傲和自尊将那些欺负过他和他娘亲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你不会死。”扶笙认真看着他,慢慢道:“只不过会受些折磨,不过我相信经历过生死的你,一定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殿下……”宫义面色动容,“我……”是不是不该动情? 后半句,宫义没有问,他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也没有脸面问。 当年驱逐流放的大仇还没报,这种时候他怎么能想着儿女私情呢? “你想问什么?”看出了宫义的犹豫,扶笙面色狐疑,“有话就直说,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名义上是主仆,可私底下却无话不谈,我很少见到你吞吞吐吐的样子,莫非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这倒不是。”宫义摇头,想了许久才终于决定问出口,“殿下,您是否觉得我不该动情?” 扶笙眸光一动,“此话怎讲?” 宫义低声道:“我大仇未报,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谈情说爱不是么?” 扶笙淡笑:“亲情是亲情,爱情是爱情,如何能混为一谈?” 见宫义一脸茫然,扶笙耐着性子解释:“亲情是你与生俱来的东西,是血脉的融合,是完全割舍不掉,磨灭不去的东西,然而爱情是每一个有血有肉有呼吸的人都有权利追逐的东西,你的确是还有大仇未报,可这并不影响你对于爱情的追求。相信如果你母亲知道你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你为了复仇而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可是我这身子……”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宫义语声满含遗憾。 “总有一天,你会恢复如初。”扶笙平静地说道。 扶笙作为五大护卫的主子,说话向来有威信,更何况他本人的声音让人有一种安定的作用。 宫义听完之后,紧绷的心弦勉强放松了几分。 荀久没多久就从厨房里端了汤药过来,宫义接过,也没用汤匙,直接灌了下去。 喝完药之后,荀久嘱咐他:“如今是化雪天,晚上亦是寒凉的很,你要注意别踢被子,若是有什么需求,大可以传唤外面守夜的仆人,他们随时都在的。” 宫义点点头,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荀久唤上扶笙回到聂清给他们安排的客房洗漱之后也睡下了。 翌日一早,宫义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守夜的仆人端了早膳进来,见他已经睁开眼睛,喜道:“大人如今可感觉到饿了?” 宫义唇线苍白,本没什么胃口,但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索性点头。 仆人将早膳端到床榻前,拖过小几摆放在上面,这才端起来亲自喂他,嘴里道:“这是秦王妃亲自嘱咐厨房做的药膳,说吃下去对大人的伤势恢复有利。” 宫义不习惯被人伺候,坐起身来接过小碗自己慢慢喝着粥。 喝了小半碗以后,宫义才放下碗,问仆人:“刚才你们在外面讨论什么?” 仆人如实道:“是那位陶姑娘。” 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