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脂跟在女帝身边多日,心思自也学得玲珑了些,听到荀久这么一说,她立即反应过来久姑娘是嫌弃那些贵女们穿戴得太过浓艳。 身子欠了欠,花脂道:“既然久姑娘不想坐那边,那奴婢这就给您安排席位在正殿。” “不用特意安排了。”陶夭夭趁机道:“让她坐我旁边。” 花脂应诺先去了正殿安排。 不多时便将荀久和陶夭夭领了进去。 果然如同荀久之前所料,有了花脂出面,朝臣们看她的目光虽有些不满,却也无人出声斥责。 除却年迈那一层,新贵们看荀久和陶夭夭的目光便满是惊艳。 这二人若无其事地走到花脂安排的坐席上坐下。 荀久抬起眸,四下扫了一眼,见到不少年轻的世家公子。 那些人见状,都觉得荀久在看自己,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低下头,荀久问旁边的陶夭夭,“你今年几岁了?” 陶夭夭一听便知荀久想说什么,嗔她一眼,“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荀久好笑道:“自然是为你物色一个夫婿。” 陶夭夭红了脸,嘟着嘴,“平日里怎的不见你这般好心?” “还是那句话。”荀久严肃脸,一本正经道:“如果你早些遇到我,你就会觉得我是个大好人。” 陶夭夭“切”了一声,眸光不经意往外看去,声音也低弱了些,“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心上人会不会被人给勾走吧!” 虽然隔着碧纱橱,荀久还是清楚地听到隔壁贵女席上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声。 心思一动,荀久也抬眼顺着陶夭夭的视线方向望去。 只见殿外依稀走近十来个人的身影。 当先两人并排。 左侧的人一袭冰蓝色广袖锦袍,袖口滚白边,呈回云纹样式,衣袂拂动间似卷了琼天蓝和极地雪而来,冷凝,高华,如隔云端,高远得让人不可攀附。 荀久嘴角不经意勾了勾,想着这就是外人面前的扶笙,永远的高冷禁欲样,让人远远观之便觉凛然。可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高冷、什么禁欲都统统喂妖妖灵了。 右侧的人一袭雪白华锦衣袍,高冷的颜色让他穿出了玉质般的温润,薄而精致的唇畔稍稍上扬,弧度清浅,目光所至处似春风拂面。 姜易初。 这个闻名于六国之间,与扶笙齐名的男子,以他一如既往的温润姿态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并排,像两幅截然不同的画卷,谁也不会因为对方而减损半分风华。 他们的身后,是着雪青锦袍的顾辞修与绡纱轻衣的容洛,两人皆姿色不凡。 世家子弟们的灼灼目光原本定在容洛身上,但一看到他旁边的顾辞修眸色乍然寒冷下来,公子们抖了抖身子,赶紧移开视线又重新打量起荀久和陶夭夭来。 这对刚大婚不久的夫妻看起来非常恩爱,尤其是看向对方的眼神,每一处都带着难以言说的幸福。 再往后便是随着姜易初来的几个随从。 众人一见秦王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贵女席那边的女子们早就在看到扶笙和姜易初一同入殿的时候激动得不行,险些将碧纱橱劈开冲过来。 陶夭夭挑眉看着荀久,“听到后面的动静了没?” “听到了。”荀久回答得漫不经心。 “听到了你还没反应!”陶夭夭皱眉,想着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知道急呢?这么多人对着秦王流口水,她都不知道吃醋的么? “那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荀久耸耸肩,“愤怒?冲过去将她们都杀了?” 陶夭夭一噎。 荀久又道:“扶笙和姜易初这种,就属于男神般的存在,走到哪里都有男神光环笼罩,他们的周围,惊艳的目光是一定有的,女人的尖叫是必须的。如果一有女人对他流口水我就要生气,那么想让我平静下来,除非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 瞧见陶夭夭迷茫的面色,荀久扶了扶额后又耐心给她解释了何为“男神”。 陶夭夭听后恍然大悟,“哦~理解理解,难怪你刚才也盯着姜易初看。” 荀久:“……”人艰不拆好么?! 大祭司的饮食与众人不同,这种场合,她是不会参加的。 皇室宗亲的坐席全部靠近女帝首座。 荀久眸光流转间见到了斜对面皇室宗亲位置上坐了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她的眉眼,与季芷儿有些相似。 想到方才在梅园的那个小插曲,荀久立即反应过来对面那位便是被瑞王接去王府赡养的季太妃。 见对方也抬眼看来,荀久迅速移开视线。 魏国使团落座以后,外面才传来内侍高喊:“女皇陛下驾到——”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