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曾国少不相信,轻蔑地说:“她哪里有病人的样子?前段时间见她不还好好的么?一口气能喝半瓶酒的好不好!别是唬你的……” “是我自己发现的,不是她告诉我的,我很肯定。”章朝黑着脸说:“你灌她酒的时候,她就已经病了,胰腺癌中期。” “卧槽……”曾国少跌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地说:“那我还灌她那么多酒,我简直就是禽兽……” “嗯。你是。” …… 曾国少撇撇嘴,又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去看她,我也去吧,得跟人道个歉,真的是挺不好意思的,为难人家小姑娘,她还生那么重的病……” “过几天吧,她今天做的手术,明天应该还很虚弱,我怕看到你心情不好。” …… 曾国少无言以对,这个章朝谈起恋爱来真的是重色轻友,一心向着女人。 他犹豫了一下,道:“章朝啊,我看你难得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知道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是作为朋友还是要劝你几句……” 章朝微笑,看着窗外的夜色,漫不经心地问:“你要劝我什么?” “给点钱,帮点忙,看望一下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们又不是夫妻,甚至连情侣都不是,趁着现在认识没多久,也没什么感情,赶紧断了吧……” 章朝挑挑眉,轻笑一声,又问:“你为什么会这样建议我?” “这种病啊,再怎么挣扎,最终还是逃不了一个伤心的结局。何必啊,明明知道是个坑,有什么好跳的?伤钱无所谓,伤感情就太痛苦了。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逃都来不及,哪有往上拱的啊!” 章朝站在落地窗前,忽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得我心里怪慌的……” 曾国少不安地说。 “一般人……”章朝微笑着重复着,他终于转过身,又是那样气势凛然的模样,对曾国少说:“谢谢你,本来我没想清楚的事情,你一句话点醒了我。” 曾国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的确,一般人逃都来不及。”章朝扶了扶眼镜,狂妄地说:“可我不是一般人。” 靠…… 曾国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 …… 手术在进行了十五个小时之后终于完成了全部的切除工作,虽然中间遇到了一次危险情况,但有惊无险。 “关腹吧。”毛软说。 “等一下,再检查一次。”厉时辰说。 这项手术最难处理和预料的其实是术后的并发症,其中有一项极其危险的便是腹腔出血,不少病人都是在术后死于腹腔或者消化道出血的。 厉时辰检查几个重要血管的缝扎,没有问题。 “可以了。”毛软无奈地看着神情紧绷的厉时辰道:“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厉时辰终于点点头道:“缝合吧。” …… 已经是深夜了,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纪倾城被推了出去。 厉时辰匆匆走出手术室,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十几个小时的精神高度集中,忽然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身体和精神的透支。 “你还好吧?”毛软跟出来,有些担心地看向厉时辰。“从没见过你这样。” 虽然是个大手术,但是也算不上难以攻克,厉时辰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不该是这样。 “还好……”厉时辰疲惫地说。 “纪倾城到底是你什么人?”毛软靠在墙边,好奇地问:“你不是有未婚妻的吗?” 他们之间的交流一向很直白,厉时辰也不隐瞒毛软,道:“她是我未婚妻的姐姐。” 毛软惊讶万分,因为她知道厉时辰的岳父是高官,可纪倾城之前连个手术费都凑了那么久,怎么都不像是有权有势家出来大小姐啊…… “亲姐姐?”毛软问。 “嗯,她比倾人大六岁,两个人同父异母。” “啧啧……”毛软摇摇头道:“你不用说,我就已经脑补出一百集的狗血连续剧了。不过你对她的关心,是不是太过了点?” 是妻姐,又不是妻子,就算关心也不应该情绪激烈到双眼血红地冲到医院里才对。 “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厉时辰又说。 毛软觉得她知道得太多了…… “博士时谈的那个么?” “嗯……” 毛软隐约还记得厉时辰那次恋爱时候的状态,她当时是很看好他那段恋爱的。 因为厉时辰是个少年老成的人,自带一种苦大仇深的气质,二十多岁的身体,装着七老八十的灵魂。像是现在的很多人,还没有年轻就已经老了。大概只有谈恋爱的一两年,她才觉得厉时辰像个年轻人。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分手了,又变成了那个死气沉沉的厉时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