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萦怀仍旧怔怔的望着他。 这人比周琅更要俊美许多,身上也有当初周琅的神韵,但却……不是他。 周琅脱下身上的狐裘,房间里点着炭火,温暖的很,他一举一动从从容容,丝毫不见慌乱之色,“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周琅已经死了,他的尸身都已在冰窖里埋了整整一年……怎么会是他呢。谢萦怀自嘲,“姓谢。” “谢?”周琅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听说谢是皇姓,阁下——” 谢萦怀没有多说,“我与周老爷相识甚久,今日特地过来探望他,只是,周老爷只有一个独子,这位公子又怎称呼?” “我姓周,单名一个安字。” 谢萦怀听到他姓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一下。 “周琅是我的兄长。”周琅毫不避讳的说道。 提到周琅,谢萦怀的神色更是复杂难辨。 “我生在楚地,娘亲故去之后,将信物交予我,我才前来认亲。”没有人比周琅更熟悉周雍,他信口一扯,便能编出毫无破绽的故事来。 周雍也没有揭穿他,他是商人,怎么不知周琅为何换了面貌连从前的身份也不敢认了。 “是吗。” 周琅滔滔讲了起来,他将自己在宫廷里的那一段时光虚化,衔接到这个世界来,他说的都是曾发生的事,所以毫无破绽,即便连现在心思深沉的谢萦怀,也找不到丝毫的纰漏。 周雍还在一旁似真似假的以袖拭泪,“也是当年我对不起你娘。” 周琅扶住他的肩膀,温声安慰着。 谢萦怀在一旁看着两人父慈子孝的画面,他心中明明有疑惑,却在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明没有任何问题,明明面前这人不是周琅,为什么……胸口忽然疼痛起来,从周琅故去之后,他就落下了心疾,只要想到他,便时不时心疼的厉害。 “哎呀,谢兄,你没事吧?”周琅看他神色痛苦,忽然问了一声。 谢萦怀按着胸口,脸色一瞬苍白如纸,他身旁的奴才连忙冲上来,却只叫了一个“皇……”字,就被他抬眼瞪了回去。 “无事。”谢萦怀按着扶手站了起来。短短一年,他已经瘦了许多,从前仪态风流的谢小侯爷,惹的满楼红袖招的谢小侯爷,即便是皇权在握,也再回不去从前的快活时光了。 周琅已经记不清很多事了,偏偏当初谢萦怀强迫他喝药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换了一副面皮,隔着几个世界,真的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悔恨和痛苦。 “来人,把东西搬上来。” 十几个红木漆金的大箱子被搬了上来,将宽敞的大厅摆满了。 谢萦怀对周琅唯一在世的亲人,还是很照拂的,“周老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