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脚前碎了一个羊脂白玉盅,燕窝已经泼洒了一地,傅书琴急忙走出来,看见妹妹呆呆地站在门外,傅书琴急忙把她拉了进来,“妹妹,你怎么站在门外?你来了多久了?” 傅书言失神,“姐和姐夫的对话我都听见了,高昀有危险是吗?高昀躲不过这一劫是吗?” 英亲王没有说话,新皇皇位来路不正,对众皇子忌惮,先是九皇子遇难,理亲王高誉被发往西南苦寒之地,留东宫不斩草除根,皇帝寝食难安。 英亲王高恪长吁了一声,“无论哪个皇子承继大统,东宫必不能留。” 傅书言担心的终于来了,英亲王高恪又道;“我已上本保奏,保下高昀的希望微乎其微。”皇帝赏赐了两个宫女给高恪,说明对高恪不完全信任,高恪手握兵权,皇帝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傅书琴摸着妹妹的手冰凉,遂安慰道;“妹妹,还没到最坏的结果,你别着急。” 傅书言不知道怎么从姐姐屋里出来,又一路走回房,连知儿跟她说话,她都充耳不闻,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高昀还能逃过这一劫吗? 她一整晚睡得都不踏实,刚一入梦,就梦见高昀,高昀套着枷锁,困在囚车里,被公差押着,午门问斩,傅书言被噩梦惊醒,惊出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 二日,她一进学堂,看见施玉娇正跟容华郡主高敏咬耳朵,看见她进来,闭嘴不说了,修宁公主瞅了她一眼,表情好像很担心。 傅书言目不斜视走到座位前,坐下,把书包放在桌上,拿出书本看,书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庆国公傅鸿下朝,皇帝点名留下,傅鸿心里紧张得手心攥出了汗,傅鸿到皇帝御书房,皇帝高辰把一本奏折甩给他,傅鸿接过看一眼,御史参奏,折子上写着傅鸿和尼姑庵的一个女尼曾经有染,女尼当年新寡,傅鸿霸占良家妇女,逼寡妇出家为尼。 傅鸿浑身哆嗦,‘咕咚’跪倒在地,“皇上圣明,臣冤枉。” 皇帝高辰又把几个奏折甩在他脚下,严厉地看着他,“庆国公,强占良家妇女的事你怎么解释?” 傅鸿诚惶诚恐,朝上叩头,“皇上,臣冤枉,臣是有个远房表妹,出家为尼,当年为族人逼迫,母女走投无路,臣母亲可怜她母女将其收留,住在府上,后面臣那个远房表妹思念亡夫,亡夫托梦给她,臣这个远房表妹立意出家还愿,此事万望皇上明察。” 皇帝面色稍缓和,“傅爱卿,朕也不相信你能做出这等荒唐事,有好几本折子参你仗势欺人,你身为朝廷重臣,要身体力行,多加检点,若查实果有此事,国法不容。” 傅鸿连连叩头,“臣叩谢皇上能相信微臣,请皇上明察。” 皇帝挥挥手,“傅爱卿,你下去吧!” 傅鸿从御书房出来,边走边擦额头上的汗,自己几年前那段风流的陈年旧账,偏赶东宫出事这种时候翻腾出来,显然有人别有用心,意在整垮傅家,傅鸿想到此,冷汗湿了中衣。 正巧八皇子礼亲王高佑进宫面圣,看见傅鸿低着头,脚步匆匆往前走,喊了声,“庆国公,这是急着去哪里?” 傅鸿闻声顿住脚步,慌忙施礼,“微臣眼拙,没看见王爷,请王爷恕罪。” 礼亲王凑近他带笑道:“国公爷风流倜傥,没想到还有这等艳事,怎么惹出麻烦了,这些御史吃饱了没事干,专盯着人家家事上做文章。” 傅鸿摇手,“王爷快休提起,没有的事,那是微臣远房的一个亲戚,微臣对天发誓,真没做出苟且之事。” 礼亲王笑容含义颇深,“听说东宫的事了吗?凑巧了。” 说着礼亲王高佑朝前走了,傅鸿躬身,“送王爷。”垂头丧气又出了一身冷汗,礼亲王高佑显然有所指,这是何人跟傅家过不去?现在东宫正处在敏感的风口浪尖,越怕人提起自已曾跟东宫太子差点结成儿女亲家这一宗,偏有人记性好,想忘都忘不了。 傅鸿乘轿进府门,还在想这件事,何人背后主使?满朝文武想了一圈,想不出个头m.daoJUhuISHOu.cOM